說是襲,也不對。
不過是上百隻鳥齊刷刷衝進府中,見人就啄。
尤其是那幾個堅持最久的紈絝,怎麼躲都沒有用,被啄地哭爹喊娘,縮在床底下抱頭瑟瑟發抖。
天老孃!
真闖禍了!
那幾家大人知道了這一遭禍事竟然是這麼一個見色起意的開端引來的,差點沒把自家兒子往死裡打。
這都是什麼事!
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自己出來,身邊怎麼可能是沒有半點保障的!
更別說了,這個女孩子行事和普通閨閣女子截然不同,那肯定是有人有底氣把她養成這樣的!
一個門房就能把這麼多家的小廝打得屁滾尿流,進去了呢?那黎府的丫頭婆子,豈不是能把整個上苑府掀個翻?
百鳥襲擊,這不是說明那黎娘子身邊還有能驅使蟲獸的能人嗎?!
第二天,幾戶人家都是由家主帶著被捆成一團的兒子,親自登門拜訪。
這一次,那頭上插著綠色羽毛的小郎吊著眼打量了一番,冷哼一聲讓開了。
黎府很大。
大到讓人覺著幾乎有半個上苑府那麼大。
在前面領路的丫頭是個冷著臉的女子,渾身透露著寒冰裡泡出來的氣息。
別說那幾個家主了,就連身受重傷的紈絝子們也能發現這個丫頭的危險。
一群人哭喪著臉走到腳都要斷了,終於走到了地方。
那是一處水榭。
時常在外都能見著的那位黎娘子就坐在水榭中,她的身側還有一個穿著道袍的小女子。
“咦,這就是昨兒不長眼,被翠頭收拾了的?”
硫然笑眯眯:“央央,大黎山的妖,你使喚的真順手。”
央央頭也不抬,還在給自己的指甲蓋上塗著鳳仙花汁。
“他點化了來給我玩的,憑什麼不能使喚。”
硫然笑嘻嘻。
“我是說,你就不怕我師兄知道了?”
“誰還敢背後通風報信不成?”
央央張開手,十指丹蔻,漂亮如血。
“黎娘子。”
那幾個家中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都爭先給央央道歉。
無外乎是昨兒家中稚兒不懂事,驚擾了府中,特來賠禮。
說是賠禮,這幾家也不含糊,抬了一箱子的金子來。
央央看都懶得看。
這些東西與她可沒有什麼用處。
“你們只管好自己的孩子,別讓他們亂跑去欺負了別人家的孩子,就沒事了。”
央央自認為是個大度的。
她從翠頭那兒聽說了,這幾個人把她家門口當做探險洞來玩,排了一群人來闖,把翠頭惹火了,給了些教訓。
人間二十載的小子罷了,在她眼中還是稚兒呢。
犯點小錯,也不是不能原諒。
那班人離開了,央央指著金子問:“然兒,給你你拿去花吧。”
硫然樂滋滋扛了一箱子的金子走了。
沒兩日,央央又換了一身新做的流金裙,挽了一條披帛出門去。
瓦舍勾欄又要上一臺新戲了,她等著去看呢。
而硫然說好的今日要來陪她,等看完戲,她們倆正好去那小生的房裡坐一坐,品一品茶。
還是那個雅間,跑堂的來迎了央央,堆著滿臉的笑意。
“黎娘子裡面請,您的客人今日來的早,已經在了。”
央央挑眉而笑,打起簾子。
“喲,來得這麼……早?!!”
央央的笑容凝固在嘴邊。
坐在雅間裡,穿著一身道袍,清雅似林間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