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不行的,就只有裴憂臣了。
央央不知道身後會發生什麼,她一路跟著船隻,經過了八天的時間抵達了江州。
江州潮溼又悶熱,從鄭家出來的下人幾乎是在抵達江州的時候大片的水土不服病倒了。
央央才下船,身邊就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了。
幾個江州人不敢輕慢央央, 反正人都已經送到江州了, 提督大人看見了定然是早早要把人收進府中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 索性也不休整了,直接一頂轎子把單個人的央央抬去了提督府。
央央的轎子停在了提督府的後門,那江州人到底是提督府裡面的, 和婆子說了幾句,就順順當當把人接了進來。
接進來了只是第一步,當務之急是要讓提督親眼見著央央,好誇一誇他們辦事好,把這麼合適提督大人的女子給順當的從別人嘴邊搶了回來。
可提督不在,如今府裡,能算得上主子的,只有一個近一年得寵的畫姑娘。
只給人提督送來的美人,怎麼能給一個同樣是獻媚的女子打點呢,這可不好辦。
偏生這幾個人的動靜太大了,央央的轎子剛落地,那畫姑娘的貼身丫頭就找了來。
“聽說來了客人,我家姑娘讓我來看看,是個什麼人物。”
來的丫頭是跟著最得意的畫姑娘的,可以說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身份,在提督府的後院,幾乎是橫著走的。
這頭有人給提督大人送來了美人,第一個威脅到的,可不就是畫姑娘麼,畫姑娘如何坐得住,趕緊讓了丫頭來,最好趁著提督沒有回來,瞧瞧這個小狐媚子什麼樣,若是生的顏色好,直接給她劃了臉,再好看的美人臉壞了,提督也不會留下來的。
反正不過是外面人送進來的一個美人罷了,沒有什麼身份,也不值當提督生氣的。
畫姑娘跟了提督一年,也知道了提督的一些脾性。他對這些美人素來是不在意的,寵的時候就寵著,不愛了,隨手賞給下人也是有的。
為了不被送給別人,提督府後宅的女子們也是想盡千方百計,都要留在提督身邊,不能讓新人把自己替代了。
提督府已經有些日子沒有進新人了,這忽然來了一個,可不是讓人都警惕了起來麼。
那丫頭也是膽大的,直接就要上來掀央央的轎簾。
“使不得,這位姑娘是貴客,不能驚擾了。”
護送央央一路的那幾個江州人,生怕讓央央這個模樣給人看見了,攔在轎子門口,不許那丫頭唐突了。
那丫頭變了臉色。
這幾個人都是府裡有身份的,在提督身邊跟著行走的。他們對轎子裡的人是什麼態度,幾乎可以根據他們的態度猜出這個女子會不會得到提督的寵愛。
就這麼緊張,八成轎子裡的人,長了一張好臉蛋。
那丫頭也狠,拼著得罪人,也立即吆喝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快把新人送出來,要去給我們畫姑娘請安!”
這院子附近,鬼鬼祟祟的丫頭太多了,都是後院裡得了風聲出來打聽的。
大家都不是瞎子,一看這幾個人把央央的轎子護著,又看畫姑娘的丫頭這麼警惕,都猜得出來,轎子裡的人若是不入後宅也就罷了,若是真給留下來了,八成要讓整個後宅起大變化。
幫還是不幫?
正受寵的畫姑娘,還是這個新人?
有人猶豫,也有人直接就上來了。
“轎子裡的姑娘別擔心,如今府裡頭都是聽畫姑娘的,你既然來了,那就說不得要先去見一見畫姑娘了。”
幾個人也不想得罪外面行走得用的,陪著笑三三兩兩把人圍著,又讓幾個丫頭去掀簾子拽人。
這一手都沒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