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緊不慢地敘述卻勾的孟湘心癢,忍不住問:「哪六個字?」
「書為尊,學為上。」
「這有什麼特別嗎?」
顧紫玉看她又朝他的方向探了探,便又用書去拍她,卻不敢使大勁兒,孟湘靈巧地躲了過去,他側著身子道:「不過就是是一句話而已,看起來是沒什麼,不過就是因為這句話,猗蘭書院成為了一個兵不可入,官不可威的地方,所以……」
顧紫玉捏緊書脊輕聲道:「這才成為四皇子威勢下,唯一可以避難的地方。」
孟湘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睛,然而,顧紫玉對她說這些卻只是好心提醒她,「你一直磨練舞技,說不定將來想要去梁京看看,那裡可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平靜,在梁京跳舞可是在朝堂黨派的刀刃上起舞。」
顧紫玉眨了一下眼,有些猶豫,卻聽孟湘輕飄飄地說:「不是有你嗎?」
他的心尖猛然被敲了一下,等他扭頭去看她時,她卻笑得一臉無辜,就像她一直表現的那樣。
「你在說什麼?」他冷著臉,看上去要為她無禮的言語發怒,然而聲音卻沙啞著。
孟湘眼睛一彎,「我當你是友人,你呢?」
顧紫玉嗤笑一聲,孟湘卻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通道:「喂喂!不會吧,我都幫了你那麼多,你都沒有把我當朋友。」
「你要看的《菩提壇經》不是已經看過了嗎?還有,你偷偷喜歡毛三兒的事情我都沒有跟別人說過。」她枕在胳膊上,微微抬眸仰視著他。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她……」顧紫玉幾乎要從榻上跳起來了。
「是嗎?」孟湘微笑著,神情卻寫滿了「不信」。
顧紫玉一陣心累,掃了一下袖子,冷冰冰道:「我只是當她是妹妹。」
「那可不是看妹妹的神情。」
他一陣語塞,確實,因為他從未見過像毛三兒一樣的女子,便忍不住上了心,言行可能也有些失當,可是,這個可惡的女人更加神秘,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到如今居然還敢站在他面前說他喜歡別人?是看他性子太好了吧!
顧紫玉整張臉黑了下來,「那樣瘦瘦小小的,我能想什麼?孟九娘不要將我想的那樣下三濫。」雖然表面義正言辭,可他的心底卻一陣陣發虛,他當初是對毛三兒沒什麼,只是新奇,可如今面對著她,他卻不敢保證自己真的沒有什麼了。
「本來我還想說你若是去梁京可以提前傳信於我,我能為你安排一二,現在,呵呵,算了吧。」顧紫玉冷笑。
「啊!」孟湘慌張地雙手合十,不斷朝他鞠躬,口中念道:「顧大官人,原諒則個,原諒則個。」
顧紫玉本就高冷又毒舌,雖俊朗卻總是話語帶著嘲諷,即便他說的是正確的也拉滿了別人的仇恨值,不搭理人的時候更是有些嚇人,可孟湘卻一點不怕他這個外冷內熱的紙老虎,一直不停給他道歉。
孟湘心裡卻知道他不會真的跟她生氣,只是需要個臺階而已,可孟湘這面臺階還沒有搭完,大門外就傳來嬌滴滴呼喊,孟湘忙應了一聲,朝顧紫玉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便去接待來的人。
還未見面先是一陣香風飄來,孟湘不小心打了個噴嚏,輕輕揉了揉鼻子。
來人見到孟湘,先是挑高眉冷笑一聲,才雙手抱胸道:「我當是誰在勾引於郎整日不著家呢,原來是你啊……」
聽到「於郎」這兩個字,孟湘還想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她可能說的是於廉,因為她與孟湘只在於廉那裡見過一面,而來人正是那妖嬈的舞伎花春娘。
「於郎中只是來替我診治,也已經有日子沒來了。」孟湘耐心地解釋道。
然而,這花春娘則露出嘲諷的神色來,一副「我已經看透你了」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