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卿瑤道:「你回去之後,別忘了來南城找我。」
言慈倒了杯水,掰著手指盤算了一下,「大概半個月我就能去你那。」
「半個月?」聞卿瑤問道,「看父母?」
「嗯,再去一趟墓地。」
「墓地?」
「去看他最後一眼。」言慈平淡地點點頭,「我決定了,這兩年就結婚吧,人啊,總要跟過去說再見。」
聞卿瑤皺了皺眉,「你跟於晉晗才認識多久?」
「你當初跟傅隊長認識了多久?」
「……」
言慈喝了口水,慢慢道:「他家裡催得緊,我在外面飄蕩那麼多年,也想要個家庭了。」
聞卿瑤看著她,圓圓的臉,卻顯著超脫年齡的成熟和閱歷,她想問問言慈以前的事,左思右想還是算了。
有的時候,其實只要一眼,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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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吃了些東西之後,聞卿瑤揉了揉有些痠麻的胳膊,便徑直去找了傅丞硯。
她先是去了後面的訓練場,沒看到人,又去了湖邊,依然沒有人,最後往健身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這男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力,折騰那麼久,回來那麼晚,還能在健身室吊單槓。
鄭淏依然拄著拐兒,於晉晗很有眼力見地幾乎架著他就出去了。
傅丞硯只穿了件薄薄的軍綠色t恤和迷彩褲,衣服早已汗濕。
看到她來了,他從單槓上下來,隨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走過來將她拉到懷裡,「醒了?睡得好嗎?」
聞卿瑤慢條斯理道:「早就醒了。」
他垂眼輕瞥,幫她理了一下耳邊的頭髮,「是嗎?」
「對啊,上午就醒了。」聞卿瑤輕飄飄地轉了轉眼珠,見周圍沒人,搭著他的肩,踮起腳道:「親一下。」
傅丞硯沒動,只認真地盯著她的臉,緊了緊手上的力度,視線拂過她的臉頰,眼神沉凝。
見他無動於衷,聞卿瑤抿了抿嘴,挑眉道:「傅丞硯,你該不會是睡了不認帳吧?」
傅丞硯一聽,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他勾了勾嘴角,伸手撫上她的左臉頰,不鹹不淡道:「既然早就醒了,怎麼臉上還有睡印?」
「……」偵查能力這麼好?
武警特戰隊有這門課嗎?
聞卿瑤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眨眼,就見傅丞硯低下頭,輕輕在她眼睛上親了一下。
「別騙你男人。」
「啊?」
「我練習突入識別射擊的時候,你應該還在唸初中。」
「……」聞卿瑤咀嚼著他的話,不是滋味地問道:「那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嗎?」
傅丞硯思忖了一下,深思熟慮:「生孩子?」
話音一落。
「這個我可以。」聞卿瑤踮了踮腳,揶揄道:「現在就可以,指不定你回國的時候就有人叫你爹了。」
她說完,咧嘴笑笑,尋釁似的看著他。
傅丞硯有些無語地蹙了蹙眉,他闔眼,睜開,抵著她的額頭,認真道:「我還有兩個月回國。回國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去聞家。」
說到聞家,聞卿瑤咬了咬下唇,在這裡兩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一想到回國要面對的,卻始終無法高興起來。
她闔了闔眼,再度睜開,雙手撫上他的脖子,小聲蠅語道:「答應我,別放手。」
屋外太陽斜射,漸漸西落。
四目相對,時間變得冗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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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負責修築橋樑的工兵支隊一時半會又回不來了,到了飯點,食堂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