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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僱傭兵攻vs理智潔癖科學家受(六)
感染了病毒以後, 楚清有些嫌棄自己, 覺得自己很髒, 主要是每天的嘔吐物太噁心, 所以他這兩天連飯都不吃了, 寧可這麼餓著也不想看見自己吐出食物殘渣。 在這種狀態下他還能堅持著研究,真的是全靠一腔熱愛了。 但是為愛發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現在全身發冷, 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各項機能開始下降, 頭腦也開始不清晰。 他完成了今日份的身體分析後,感覺有些撐不住,想回房間休息會兒, 但是又不想讓別人碰自己, 所以他費力的把手上的手套摘下來後換了一副新的, 扶著雪白的牆壁緩緩挪動著身體回了房間。 關門前不忘冷靜的吩咐不遠處躊躇著不敢靠近的助理道:我進去後就把房間門鎖起來,除非我出聲讓你開門, 否則無論你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 助理答應一聲後問道:好的,博士。 楚清進了房間後,強壓著的各種不適開始作怪,他跌跌撞撞的衝進衛生間開始乾嘔, 什麼也吐不出來, 最後嘔出了一點酸水。 他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嫌惡,費力的將粘上汙物的衣服脫了, 然後開啟了噴水, 他揚起頭讓帶著消毒水味的溫水沖刷過身體, 直到確保自己已經乾乾淨淨才關了水。 他沒有吹頭髮,腳步發飄的出了衛生間,跌落在雪白的床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他在夢裡感覺自己一會兒置身冰天雪地,冷得刺骨。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大概是被丟進了蒸鍋裡,熱的渾身大汗口乾舌燥。 他最後一絲清明告訴自己,他在發燒,並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很孤單,心裡空落落的,他隱約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有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他在空蕩蕩的白色房間裡掙扎著冒虛汗,虛弱得睜不開眼睛。 過了很久,他感覺他突然能看見自己了,他的意識抽離了身體,從高處俯瞰著自己光裸著瑟瑟發抖的身軀,他理智的頭腦並不能告訴他這是什麼情況。 他把他看到的一切當成了夢,否則他不敢相信平時一切盡在掌握的自己會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他看著自己手臂伸長到處摸索,像是在找什麼。 他不明白自己在睡夢昏迷的時候為什麼會做出這個舉動,他分析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是因為發燒,所以有點沒有安全感,才會四處尋找摸索。 慢慢的,他感覺自己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甚至能看到外面去,外面是來來往往穿著白大褂的同事們,他們在兢兢業業的研究著病毒。 有人在討論他,說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一夜了,是不是變成喪屍了。 最後他看到他抽搐的身體平靜了下來,他的意識突然被吸了回去。 他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猛的睜開眼睛,這次看到是天花板,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安宴已經出發三天了,在山莊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出了山莊他才發現現在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復雜。 政府雖然已經在竭力鎮壓,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每天都有人變成新的喪屍,軍隊也不例外。 秩序開始慢慢崩潰,殺人搶劫事件頻發,各大超市更是被倖存者們當做了自家的,出入如入無人之地。 安宴親眼目睹好幾次搶劫事件,甚至看到有一個老人費勁千辛萬苦在路邊一家便利店角落裡翻出了一包泡麵,出門就被人搶走了。 安宴猜測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大概是那個男的不敢去喪屍多如牛毛的超市拼命,所以才來搶一個老人。 他沒有出手,因為那男的搶到東西就走了,也沒有為難老人。 他知道真正的末世,這才剛開始。 病毒算什麼,只要控制住就什麼問題也沒有,可是秩序不一樣,失去秩序的社會就是地獄。 他看到的只是其中最最微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