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
一道清冽的嗓音在虛無的空間裡響起，陸昭環望四周，想要找到說話的人，卻是看見了一面鏡子。
鏡子立於水面之上，聲音是從鏡子裡面傳出來的。
他循著聲音走過去。
看見了鏡子裡面的人。
不是他自己。
而是一個由無數藍色光點凝聚而成的人。
這個人沒有五官。
莫名的，陸昭就想到了他腦海中的005。
005剛出現的時候也是一片藍光。
不過和眼前人不同的是，眼前人身上的藍光凝聚出了人形。
005的藍光只是一個藍色的面板。
“是你一直在找我，你到底是誰？”
陸昭在距離鏡子還有一臂長的時候停了下來。
鏡子裡面的人看著他的小動作也不惱，而是低低的笑出了聲。
聲音低沉。
像是習慣了坐在高位上的權貴在看他寵愛的金絲雀。
這種感覺讓陸昭很不爽。
“看來，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鏡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藍色的椅子，鏡子裡的人坐在椅子上，翹著一條腿，單手託著下巴。
即便陸昭看不見他的臉，也能感覺到，鏡子裡面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舉手投足中的優越感，是他生平僅見。
就算是雷克斯和伊麗莎白都沒有他這種優越感。
陸昭勾了勾唇角。
“因為我沒有錯，當然認識不到我錯在哪裡了。”
陸昭的話像是激怒了他。
鏡子下面的水紋開始顫動，一圈圈的漣漪波盪開。
“根據聯邦法則，人工智慧一旦有了人的情感就必須被銷燬，是我救了你，我才是你的主人。”
陸昭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癲了。
神經病都能被放出來了嗎？
“有病就去治，我沒工夫聽你在這胡說八道。”
陸昭轉身就想走。
“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這個小世界嗎？”
陸昭的腳步一頓。
他之前就覺得，這個小世界有問題。
而他偏偏來了這個小世界，是巧合，還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轉身看向鏡子裡的人。
“你知道？”
鏡子裡的人往前走了走，像是站在了鏡子的邊緣。
好像他一抬腳，就可以從鏡子裡走出來一樣。
“我當然知道。”
明明沒有眼睛，可那張藍色的臉應該長眼睛的位置對著陸昭。
就像是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在看著他。
陸昭有些毛骨悚然。
“陸昭，你有沒有想過，你和所有的任務者都不一樣。”
“按照規定，每去一個小世界，完成任務的任務者都要將自己對於這個小世界的記憶清零，為的是可以摒棄雜念，專心完成任務。”
“但是你不同，你記得很多其他小世界的事。”
陸昭面上沒有表情聽他說話，但是心裡已經波濤洶湧。
這是他的秘密，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像是看穿了陸昭的想法。
鏡子裡的人又向前一步，他整個人彷彿都已經貼在了鏡面上。
“陸昭，在你的記憶裡，你知道你的父母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你從小生活在哪個星球嗎，你知道你是怎麼長大的嗎？”
“我當然知道，我……”
陸昭想要說話，卻突然頓住。
他只知道自己要張嘴說些什麼，但是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