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李秀蘭說完,邁著小短腿跑了。許三碗定神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圓筒,從裡面取出張小的方布,上面赫然畫著一副盛開的蘭花。許是經過了些特殊的處理,方布除了松墨的氣味,還帶著些花香。
月光落在上面,像是施了法術似的,整幅蘭花燁燁生輝,仿若眼前這株墨蘭活了一般。
“夫人!夫人!老爺回來了!”婆子扯著大嗓門,急匆匆的進李氏院子。李氏梳妝打扮一番,隨著婆子去大門出等候。
“老爺——”馬車剛停穩,李盛掀開簾子,李氏便激動喚道。
“婉寧——”李盛心疼道“怎不去屋裡等著?”
李氏夫婦攜手進門,李秀蘭和李秀梅雀躍的迎上來,李盛讓小廝把挑選的東西放到庫房,一手抱一個進了屋。
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李盛講了些在途中的趣聞,又提起在街市上聽見的傳聞,囑咐李秀蘭去外面時要當心,又警告下人不要私藏逃犯。
婆子在一旁驚呼,顫巍巍道:“哎呀,老爺,這身份不明的,府上不是有一個”
“嗯,何人?”李盛問。
“就是少爺救回來的那個少年啊!”婆子答“如今可還在府上待著呢!”
☆、第十四章
“胡說!三碗哥哥才不是壞人!”李秀蘭不滿婆子的說辭,抓住李盛的手,道:“父親,三碗哥哥不是壞人。”
“蘭兒乖。”李盛捏住李秀蘭的小手握了握,轉頭問婆子:“那少年還在府中?”
婆子上前一步答話:“是呢,住在府中個把月了。”又看一眼李秀梅“還和小姐不清不楚的。”
李秀蘭瞪一眼婆子,氣憤的說不出話來,拉起妹妹要往外跑。李氏叫住他,兩手環住兄妹倆,看向婆子。
“婆子這話是何意?指責我沒管教好自家孩兒不是?”
婆子縮頭,吶吶言:“老奴沒這個意思。”
李氏冷哼一聲,轉頭笑著和李盛道:“老爺,那少年不比梅兒大多少,妾身全當梅兒多了個疼她護她的兄長。不想落在別人眼中,倒成了不堪之事。”
李盛點點頭,對婆子道:“兄妹間的相處,怎麼不清不楚?你倒與我說說?”
婆子不敢說話,退到一旁。
領了父親帶回的禮物,李秀蘭與李秀梅一起回屋。
“大哥,你和三碗哥哥和好沒?進門前,李秀梅問。李秀蘭看看天,看看地,在妹妹的直直的視線下屈服,道:“我替你呆在家中還不成麼?你去夫子家便是。”
“那可行。”李秀梅迅速回房裡,換了衣裳,背上布包“勞煩大哥了。”
李秀蘭呆在李秀梅屋裡,百般無聊,乾脆動手研磨,提筆謄寫書上名家詩詞。寫著寫著,回神低頭看,紙上哪有什麼詩句,滿篇紙上都是人名兒。
李秀蘭將紙揉成一團,往一邊丟去。
“啊!”許三碗才從窗戶鑽進來,不料被飛來的東西砸中,他捂住額頭,彎腰撿起地上的紙。李秀蘭回頭看一眼緊鎖的木門,再看一眼站在眼前的許三碗,不可置信的眨眼。
“三碗哥哥麼?”李秀蘭試探的問,心裡卻滿是鬼怪雜談,吃人的妖魔化作熟知的人,乘其不備一口吞噬凡人的奇聞。
許三碗展開紙團,用手撫平,見紙上滿滿當當寫著自己的姓名,不禁張大嘴。
“梅兒?這些是……”
李秀蘭也不顧什麼妖魔吃人與否,羞的不行,衝過去踮起腳要搶許三碗手上的廢紙。
“你還我!怎能隨便看人寫的東西?”
許三碗卻起了壞心眼,高高舉起手臂,笑道:“既然我撿到了,自然歸我才是。”
李秀蘭不搶了,背過身一個人生悶氣。許三碗收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