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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受不住,轉頭走開了。

母親冷冷的問我,「你去見他幹什麼?」

我同她說:「媽媽,你為什麼總是冷冷的在一角偷窺?你到底知道多少?你究竟要知道什麼?你以一個毫不動容的觀眾身份來觀看親生女兒的七情六慾,掙扎失意,要到什麼時候?你既不伸手救援,為什麼還喋喋不休地批評我們這場戲做得不夠精彩?你到底要什麼?」

母親被我說得面孔一陣青一陣白。

姐姐在一旁鼓起掌來。

我同母親說:「你這樣子下去,很快便會如願以償!我們會搬出去住。」

母親竟不出聲。

我回到房中,自書包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支來吸……

姐姐問:「如果她真的趕你走,你怎麼辦?」

「她不會的,不過也不要把她逼得太厲害,她是母親。」

「我沒有你一半本事。」姐姐說:「我根本不會同她理論。」

我歇口氣,「她對兆良哥有牢不可破的偏見。」

姐姐沉默一會兒。

「你是為了兆良才與她吵嗎?」

「我的心事,每個人都看得出來。」

我把頭轉過去,不去回答,我問:「那個開黑色車子的人呢,怎麼不來了?」

姐姐苦笑,「揀不到便宜選來?這個城裡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

就那麼簡單。

真沒味道。更顯得兆良哥的深情難得。

姐姐看著街角,「他也不來了。」

「如果他來,你會下去?」

姐姐緩緩搖頭。

「但你仍希望他在那裡等你,直至變為一尊石像?」

姐姐笑,「沒有,我不會那麼黑心。」

「你知道只要你喚他,他是會回來的。」

姐姐不回答,她翻閱報紙找工作。

這三年來他們愛得那麼勞累,有個機會休息,往樂觀那邊想,也未嘗不是好事。

姐姐說,有時候天氣熱,在小公園坐著,熱得頭昏,手腳都麻痺起來,一天工作下來,疲倦得緊,還得談戀愛,苦得不堪,幾次三番要放棄,只覺一頭一背的汗,膠住靈性,如果不是母親竭力反對,或許可得喘息。

「好幾次想出去租個小房間同居。」姐姐說。

現在終於分開,母親卻沒有勝利感。

姐姐找到工作,仍然上班,並沒有墮落,母親不知有沒有失望,但對我們的態度,逐漸緩和。

姐姐很消瘦,衣著也隨便起來,漸漸愛穿寬身舒適的衣裳,品味與我越來越接近,化妝淡下來,比起以前,少了種神采,但多了些氣質。

每到七時,我們仍然伏在窗臺上看牢街角。

有時候我喜歡在那種時刻,故意下去買一包巧克力。母親再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兆良哥在不在那裡等,已是無關重要的事。

家裡很靜很靜。

每天黃昏,一家三口坐在家中吃飯,三個女人都沉默無言。

最無話可說的是姐姐。以前似一隻彩雀似的姐姐。

我最不原諒母親這樣克殺姐姐短暫的青春。

我問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他在什麼地方?」

姐茫然問:「誰?」

「兆良哥。」

「沒有。」她淡然。

「姐,我不是要探聽你的秘密,你可以和我說老實話。」

「沒有。記憶太苦澀,不想好過想,環境固然不容我們,我們也太不爭氣,那麼年輕,又沒有能力,談什麼戀愛?」

我靠在視窗看,「我奇怪他在做什麼。」

「他?努力做工。」

「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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