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得好好勸諭世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話雖這麼說,羅君也真的懺悔,可是我可以保證,如果讓他再活一次,他一定再度看不開。
誰不知道百步之內必有芳糙等等這些理論,但當事人遭遇情變,大都痛不欲生。
下去的時候,在途中遇到小王子。
他剛剛淋完那株玫瑰花,在讀聖德修伯裡為他所著的傳記。
我問他好。
他憂鬱的說:「他們還在沙漠中等我回去呢。」
我鼓勵他:「現在玫瑰長伴你身旁,再也無憾,你應當笑出你那著名銀鈴般的笑聲。」
他牽牽嘴角,不語。
我搖頭嘆息,且撇開他不理,上我的路途。
沒走幾步,又看到一個美麗而瘦削的少女在吟哦。
她說的是「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疑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唉,不用說,大家都知道她是誰。
我朝她笑一笑。
只見她荷著花籃花鋤往前面去了。
我連忙集中精神,辦理我今天要處理的個案。
資料所示,主角住在亞洲丹鳳市落陽路三號。
我冉冉落在目的地。
是她了。
她在哭泣。
伏在書桌上,雙肩聳動,哀哀落淚。
多麼浪費,大好年華,寶貴的時光,花容月貌,如此虛擲。
女郎阿,女郎,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去做呢。
我輕輕咳嗽一聲。
她根本沒有注意。
我見得多了,他們浸y在苦海中,對身軀四周圍的物與事,都不再有興趣。
我開啟資料夾子,檢視她的名字。
姓周,叫周建國。
還建國呢,父母為她取這樣的名字,當然希望她有一番作為,但此刻的她已不得哭死算了,國家與她何尤哉?
我揀張舒服的沙發坐下,提高聲音叫她:「周建國。」
她一呆,抬起頭,與我打一個照面,粗眉大眼,正是二十世紀末期最流行的樣子,算得上是個標緻的女子。
我檢視資料。「嘖嘖嘖,北美洲美利堅合眾國史丹福大學畢業的管理科碩士,由此可知學歷幫不了什麼。」
她擦擦眼淚,驚疑地問:「你是誰?」
「我是來照顧你的天使。」
「胡說。」
「真的,我來救你於水火。」
「你連翅膀也沒有!」她兇巴巴的說:「講,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要報警拘捕你。」
我呆住,這小姐,狗咬呂洞賓,看樣子她肯為男同胞犧牲,但不一定會對一名天使和顏悅色。老闆交代的差使越來越難做,遇到這種難題,天使都要引咎辭職。
「你是男是女?」她指著我問。
我委曲的解釋:「天使根本沒有性別。」
「怎麼沒有,邱位元是小男孩,維納斯是美女。」
「那純是畫家鮑蒂昔裡的想像力。」
「你到底是誰?」
我壓下怒氣。「看,你到底需不需幫忙?」
「你真的可以幫我?」
「算了算了。」我站起來預備離開。
世界變了,世風日下,早百多年,人們只要聽到天使下凡,還不是又跪又拜的,現在他們看多了科幻小說,對一切超現實現象早有心理準備,見怪不怪,造成我們工作上的困難。
「慢著。」她叫住我。
我停步。「周小姐,請給我應有的禮貌,別對我吆吆喝喝。」她們這一代女性身居要職,對下屬吆喝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對不起,你真的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