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行就來硬的。”
頓了頓,又道,“不管那些人是仗著地位高也好,還是孝道也罷,全部不必理會,對我來說,你的命最重要,發生什麼,回來後我都會幫你料理。”
蘭妱聽言心裡只覺得一陣一陣的酸-脹。
她沒有替自己擔心。
她只是......
她終於出聲,道:“必須是你嗎?我聽說戰事是在西北和西疆,西坪甘家是西疆對抗西域的主力,大人,您和甘家不和,您在京城,他們就已經數次追殺於您,此次去西北,他們會不會趁機對你不利?那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而且你不在朝中,若是皇后和太子一系從中作梗,陛下他......”
饒是知道她素來敏銳,他也有些驚訝她迅速的判斷力。所以,她是在替自己擔心嗎?
所以是不生自己的氣了嗎?
他扯了扯嘴角,道:“無事,這些我都已經安排好。阿妱,西坪和西疆,是甘家的地盤,更是大周的國土。還有,你忘了,我本來就是從北疆回來的,西北和北疆的將士很多都是我的舊部。不過,”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如果有人跟你說我死了,如果你只是聽到這麼個訊息,就不必信,等著,我總會回來的。如果真的等不回來了,你便殉情吧。”
蘭妱:......
她覺得自己本來應該生氣的,可是這一剎那間她竟然半點怒氣也生不出來,只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堵著了,難受得緊。
***
兩人就這樣靜默了好一會兒,她聽到他又道:“阿妱,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我並沒有不相信你,也並不是生你的氣,只是有一些事情困擾我罷了。其實,”
他皺了皺眉,聲音更低了下來,似乎帶了些困擾道,“這些日子,我竟然常常會有一種錯覺,覺得原本我是應該護著你長大的,可是卻沒有,讓你以前吃了很多的苦,這讓我有些不適。那日,我也並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
我只是,看著你在我的身下迷離的樣子,沒能夠忍住。
是他在決定去西北之後,夜晚看著她靜謐的睡顏,突然生出了這種錯覺。
他甚至偶爾在夢中,能夠看到她小時候的片段,雖然只是零碎的片段,但在夢中之時,卻又真切無比。
明明他從未見過她小時候的模樣。
初初醒過來時,他還覺得荒謬,他以為自己是因為朱成祥和阿妱是自幼相識才會做這種荒謬的夢,並且還因此很有些憋屈,可次數多了,便發現了些異常。
他真的生出一種他們本來應該是早就相識的錯覺。
***
蘭妱聽言也是一怔,她呆呆地看著他,腦中竟然就劃過一個畫面,她還很小,約莫只有八九歲的樣子,在一片冰天雪地裡,她站在溪邊,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狐,看著一身戰甲的他,微微地歪了腦袋擰了眉看他,道:“將軍,你又要去打仗了嗎?那你可要快點回來,不然雪狼都要不認識你了。”
那個“她”的語氣很帶著點不滿和嬌嗔,是被嬌慣了的孩子對著寵愛自己的人才會有的任性和嬌蠻。
那不是她,她從來不會用那種語氣和態度跟人說話。
她那個時候,被蘭家嫡支接到太傅府養著,被人用各種異樣的,不屑的,居高臨下的眼神打量著,挑剔著,沒日沒夜的學著各種東西,小心翼翼,舉步維艱。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看到她呆呆的,微嘆了口氣,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準備去睡。自己去西北一事的確太過突然,他總要給她時間消化一下,說起來,她嫁給自己,也沒過過什麼安穩日子。
蘭妱從那個畫面中醒過來,搖了搖頭,甩開了這莫名其妙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