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若是想離開,這兩百兩銀子,就給你們平分了吧,也算是這麼多年你們服侍我的情分了。”
說到此處眼圈已經泛紅。
陳嬤嬤等人聽著前面的話心思還在急轉,只覺得驚疑不定,旁人不知蘭妱,但她們服侍蘭妱多年,對其性情如何不知?蘭府的人都當這位妱姑娘是個軟糯好拿捏的,也只有她們心裡最是清楚這位姑娘手段。
但她們也都或是有把柄被蘭妱捏著,或是因著某些私心,雖則是聽命於蘭老夫人蘭家,但對某些事卻又選擇了沉默。
她們聽著前面的話也有那麼一兩分的懷疑此事是不是蘭妱想借了鄭大人的手打發了她們,可是聽到最後那狐疑卻也打消了去,或者說,也不在乎那麼一絲狐疑了。
蘭妱的情況她們的確很清楚,那兩百兩真的是她壓箱底的錢了。
不管怎麼樣,她這般,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也算是待她們不薄了。
蘭妱看她們面色轉換,就苦笑了下,道,“你們也不必現在就答覆於我,今日且先好好想想,待我從家中回來,再告訴我你們的決定也不遲。”
***
蘭妱讓陳嬤嬤,冬芽冬枝考慮考慮,自己就帶了秋雙和阿早回了蘭家的留園莊。
白雪漫漫,馬車徐行,一路上枯燥,蘭妱便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秋雙泰遠侯府和鄭府的事情。
看得出秋雙是個安靜的性子,但但凡蘭妱問起,她雖答的言簡意賅,但卻也將泰遠侯府個人的性情,彼此之間的關係,甚至一些陳年舊事都說了個清楚,語氣恭謹,並無絲毫不敬。
但她說話卻也極有分寸,有關鄭愈的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卻都是拿捏得非常精準。
原先阿早還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秋雙心中頗為忐忑,聽到後面卻也覺得,自家姑娘有這秋雙,的確要踏實上許多,而且她對自家姑娘的態度,可比陳嬤嬤要讓人舒服得多了。
蘭妱聽了秋雙說了這許多話,笑道:“秋雙,你原先也是在泰遠侯府服侍的嗎?但我聽說大人自出生不久就去了莊子上,十幾歲時更是已經離開了京城,可你的年紀看起來卻還很小。”
秋雙道:“不,稟蘭夫人,奴婢是北疆人,一年前才到京城幫大人做事的。”
阿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秋雙,但蘭妱卻立時便聽懂了。
北疆,鄭愈曾經是鎮守北疆的大將。
秋雙這樣的性情,這樣靈通的資訊,連泰遠侯府的秘事都知道,還有一口官話完全聽不出任何口音,卻是來自北疆,可想而知她絕不會是什麼普通的丫鬟。而且鄭愈身邊從沒有服侍的丫鬟,她說她一年前到京城幫鄭愈做事,那便應該是暗探一類的。
而且她讓秋雙給自己拿東西事注意過她的雙手,並不粗糙,顯然並不常幹什麼重活,但右手手心和大拇指處卻有厚厚的繭子,應當是常年握劍或弓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