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俯身下去,低頭堵住了容凡的嘴,之後再從他唇上拿開的時候,目色已然變得迷離。
容凡迎合著對方的節奏,宛如一片輕舟在廣袤無垠的大海里浮浮沉沉,直到被完全吞噬。
恍惚間,他聽見傅溫禮在自己耳邊輕笑了幾聲,之後帶著幾分自嘲意味的低聲呢喃隔著鼓膜幽幽傳了過來。
“正經人當得太久了,突然覺得當個流氓,也挺不錯的。”
“養出感情了”
知道容老爺子的愛好是收集文玩,傅溫禮提前交代了助理,將自己前年在拍賣會上拍下的那對俄羅斯碧玉茶葉罐提前包裝好,在迎賓開始前先一步給容向哲送到了宴會廳。
傅溫禮和容凡是掐著點進場的,儘管夏季天氣炎熱,但為了表示對主家的尊重,傅溫禮還是著了一身布料較為透氣的淺色正裝。
至於容凡,原本就不情不願、秉著吃吃喝喝時間很快會過去的湊數心理來走個過場的,穿著相比傅溫禮而言也就隨意了許多。
黑色短袖外搭了一件休閒襯衣,長褲板鞋,搞定。
和著輕緩的旋律,悠揚的小提琴協奏曲在大廳裡響起,賓客之間笑語寒暄著,耳邊充斥著玻璃杯碰撞的聲音。
傅溫禮的到來引起不少人的注目,趁他在場內四處環視、尋找著容向哲身影的功夫,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舉著酒杯上前搭話,帶著同伴為其引薦,順勢遞上了名片。
傅溫禮殺伐於商場的手段雖高,但是待人一向彬彬有禮,遊刃有餘地周旋在各方關係之間,即使是在安城上流圈層裡排不上號的小角色,站在他身邊也很少出現尷尬難堪的時刻。
與人交談間,傅溫禮依舊不忘照顧著容凡的情緒。
知道他不喜歡這種應酬的場合,故而沒有硬性要求他一定跟在自己身邊,叫侍應生帶路將人領去了冷餐檯,臨分別前還特意囑咐了幾句,讓他不要喝酒,少吃些甜,多用些主食填飽肚子。
直到宴會正式開始前,傅溫禮依舊沒能從那些意圖攀附之人的層層包圍下脫身。
容凡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聚焦在餐檯前的美食上,偶爾轉過頭向傅溫禮所在之處瞄上幾眼,見人還忙著,也沒想著上前打擾,就自顧自躲到了一邊,哪裡人少往哪裡鑽,想盡辦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宴會正式開始後,容凡在牆角找了一處沙發休息區坐了下來。
像這種頂著為老爺子過壽名號、大型家族性質的宴會,一般都有一些必須要走的流程,故而結束地不會太早。
為了哄老爺子高興,其中還特地安排了點百年燭、晚輩獻花、兒孫送上壽桃蛋糕等應景的環節。
看來容向哲是把傅溫禮之前的提醒聽進去了,在此過程中並沒有節外生枝出什麼么蛾子,順順當當走完了宴會全程。
介於今天這個日子的特殊性,容家直系旁系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幾乎全部到場了。
雖然體內流著相同的血,但這些面孔對於容凡來說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見到,除了容向哲外,唯一一個容凡最熟悉的身影卻出人意料地沒有現身。
雖然知道這些事跟自己並沒有多少關係,可容凡心裡還是不禁覺得奇怪,照容老爺子對容嘉鑫的疼愛程度,這麼重要的場合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會缺席。
怔忪間,他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宋淮所說的容嘉鑫在學校辦理休學那件事,雖然不明其中原因,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其中隱情怕也不僅僅是同學間猜測的那樣簡單。
容凡拿著小叉子將一塊鬆餅蛋糕送到了嘴裡,不知何時,傅溫禮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知被人圍著飲了多少杯,傅溫禮呼吸間都隱約噴薄著酒氣。
容凡搓了搓鼻子,輕聲哼了一句,抱怨道:“人家容家人攛的酒局,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