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凡說罷瞪著眼睛狠狠瞟了容嘉鑫一眼,咬著牙道:“他說我是我爸的私生子,還陰陽怪氣說沒想到我媽還活著。說我在傅家像個要飯的,還說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野人。”
“你說他比我小,但小小年紀,嘴就這麼毒,不是欠管教又是什麼?”
聽容凡說完之後,容向哲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去,默默將目光轉向了容嘉鑫,低聲質問:“是這樣嗎?”
容嘉鑫自知理虧不敢承認,傅溫禮卻沒有心情陪他們在這兒乾耗著。今天容凡受了傷他不追究已經是給了對方極大的面子,容向哲反咬一口不說,還拿容凡的身份在這兒挑事。
既然對方硬要掰扯,傅溫禮索性也不留情了。
皺著眉叫了聲:“容總。”
之後語氣沉沉地直接開口道:“誰家的孩子誰護著,說白了容凡只是掛了你們容家的姓,人卻是我傅溫禮的。他要真有錯,我絕不慣著他。但要是以後還有人藉機生事想欺負他……”
傅溫禮說著眯起了眼,眸中射出寒光:“勞煩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是誰站在他身後給他撐著腰。”
“你愛我嗎?”
容凡的臉傷成了這個樣子,傅溫禮看著心疼,但畢竟事出有因,也不能真去責怪他不該衝動跟人打架。
班肯定是沒心情上了,出了校門口傅溫禮給陸譯忱打了個電話,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了一下,之後路過藥店買了碘伏和棉棒,帶著容凡帶回了家。
因為距離晚飯時間還早,李嬸忙碌的間隙還特意給兩人準備了下午茶。結果一開門之後看到容凡這副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的模樣,當時就驚訝地瞪直了眼睛:“這是……這是怎麼了?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遇到壞人了嗎?”
事情原本就比較複雜,傅溫禮沒跟李嬸解釋太多,把買好的藥水放在桌子上後只說讓她煮上兩個雞蛋,要給容凡把臉敷一下。
把粘了灰的外套脫下來,容凡沒麻煩李嬸,自己乖乖抱著送去了洗衣房。
再出來的時候,傅溫禮已經洗了手,開啟碘伏的瓶蓋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除了淤青,容凡顴骨上還有一些抓傷的痕跡。剛剛所有人都是直接從球場被帶走的,傷口沒來得及消毒,也感覺不到疼。
現在回到家冷靜下來了,才開始覺得臉上每一處傷都泛著火辣辣的灼燒感,眼睛也腫得有些睜不開。
碘伏塗抹在傷口處沒有痛感,倒是李嬸煮的那倆雞蛋,滾在臉上又疼又燙,引得容凡條件反射一直往後躲。
他退幾步傅溫禮就跟著往前移幾步,到最後被逼到沙發角落無處可躲的時候,傅溫禮嘆口氣,直接按住他的後頸把人固定住,將雞蛋強行敷到了他的臉上。
容凡“嘶”地一聲皺起了眉,傅溫禮知道自己力道有些重,可想要快速消腫就只有這個辦法最有效,於是只能狠狠心告訴他:“疼就忍一下。”
容凡感覺自己這兩天做什麼事情都不太順,心裡本身就壓著委屈,只是當著外人的面都一直強撐著。
現在對上傅溫禮本身就容易變得矯情,對方說話的語氣哪怕稍稍重那麼一點兒,他感覺自己立馬就受不了了,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傅溫禮被嚇一跳,以為是自己把他弄疼了,連忙減輕手上的力道。
後來想想又覺得不至於,於是頓了頓撫上他紅通通的眼角柔聲道:“最近這是怎麼了?這麼愛哭。”
容凡低頭鑽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了傅溫禮的腰,只說了兩個字:“抱抱。”
傅溫禮把雞蛋放回桌子上,抬手撫上容凡瘦弱的脊背,給人從上到下輕輕順著氣:“好,抱──”
容凡的耳朵不偏不倚就貼在傅溫禮心臟的地方,細軟的髮絲緊挨著他的鎖骨,一動不動的,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