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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他不是在開玩笑,雲子石心底微寒。終於在這一刻,他察覺到了臣晨隱藏在溫和外表下的冷酷、邪惡和肆意。對自己都這般狠,對別人又如何?
“左左哭了。”大眼珠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
臣晨愣了一愣,語氣微澀,“吃了我,你會哭嗎?”
大眼珠飛下來,落在臣晨膝頭,奶聲奶氣地說道,“我會哭的。”
臣晨輕輕揉著它的小翅膀,不帶一絲勉強地說道,“那我們就說好了。如果一定要死,我只能死在你手裡。”
大眼珠伸出一扇小翅膀,認真回應,“好。”
臣晨用指腹輕觸翅膀尖,給這個誓言烙下印記。他愉悅地笑了,但云子石卻一陣一陣發寒。
明明是一個新人,為什麼能用這般漫不經心卻又慎重其事的態度談論自己的死亡?臣晨的成長速度未免太快,又或者說,他骨子裡就是這樣一個冷酷的人?
不等雲子石深想,臣晨已拿起手電筒,問道,“你和我一起去嗎?”
雲子石立刻點頭,“一起。”
另一邊,梅雨軒也拿出手電筒,照射天空。邱諾舉著手機緊張地等在一旁。
兩組人馬幾乎是同一時間進入副本。出現在臣晨眼前的是一間光線昏暗卻裝修豪華的辦公室,出現在梅雨軒眼前的是一個環繞在青山綠水中的古老村寨。
他們在同一個世界,又好像被阻隔在不同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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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先生,您選擇投資一個專案的標準是什麼?”一道諂媚的聲音響在耳畔。
適應了昏暗的光線,臣晨微微眯眼,沒有看向問話的人,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垂眸看向虛握的右手。
一顆溼漉漉滑溜溜的大眼珠在他的掌心裡轉動,讓他放下心來。
腦海中浮現一段記憶,告知臣晨此刻的身份。
與原初世界一樣,在這個副本里,臣晨是臣家唯一的繼承人,六歲發生車禍,雙腿癱瘓,不同的是,他的父母已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他是被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撫養長大的。
而今四位老人都已離世,他是臣家的話事人,說一不二,積威甚重。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臉頰紅潤,身材圓胖的老頭。老頭身上穿著灰色格子西裝,腳下踩著一雙尺碼過大的皮鞋,頭髮油膩膩亂糟糟,濃郁香水味裡隱藏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臣晨不適地皺眉。
如果在原初世界,他早就吩咐助理送客了。但現在他只能忍。
“投資當然是為了獲得回報。”臣晨抬起左手,微微掩住高挺的鼻樑。
老頭侷促地拉動椅子,坐遠了一些,紅潤的臉龐露出尷尬的表情。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氣味有些難聞。
“如果沒有回報,您還會投資嗎?”老頭腆著臉問出一個問題。
臣晨輕輕摩挲著掌心裡的大眼珠,徐徐說道,“我的投資標準有四條。 副本5太陽馬戲團
路旁一輛商務車的門緩緩開啟, 一部平滑升降梯從汽車底座延伸到馬路邊。
一名保鏢將坐在輪椅上的臣晨推上車。
對於重新變成殘疾人,臣晨接受度良好。
胖老頭踩著呱唧作響的大皮鞋也想坐上這輛商務車,臣晨微微皺眉, 冷淡地撇開臉。
保鏢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 恭恭敬敬卻極為強勢地將老頭請到後面一輛車上。
胖老頭紅彤彤的臉上堆砌著諂媚的笑容, 眼神卻陰鷙了一瞬。
臣晨的天賦就是洞察,他如何感知不到老頭的情緒變化?但他不在乎。
呱呱唧唧的腳步聲遠去了, 臣晨盯著老頭的背影,神色倦怠。
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