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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引路人轉身往回走。
眾人大鬆一口氣,連忙跟在他身後。
濃霧中還是那棟白牆紅頂的別墅,還是那兩盞昏黃溫暖的路燈,還是那扇雕花大鐵門。
花蕊的聲音含著一絲輕笑,從門禁系統裡幽幽傳出:“歡迎回來。”
大家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硬著頭皮往緩緩敞開的大門裡走去。來到客廳,擠在玄關,卻見花蕊穿著那條黑色長裙站在餐廳裡,身上的刀痕,淤青,腫脹,全都消失不見。
她伸出纖細手臂,輕輕撫上光潔如鏡的桌面,笑意盈盈地說道:“我幫你們做了晚餐。”
大家看向餐桌,瞳孔驟然收縮。
那上面擺放的菜餚與他們 副本3迷霧山莊
沒有人敢靠近花蕊。她的微笑越美麗就越是令人心驚。
擠成一團的眾人開始後退, 腳步凌亂。退出大門,來到庭院外面,他們卻又無處可去。身後的森林有著一條永遠都無法抵達終點的路。
眾人蒼白的臉映襯在漆黑濃霧裡, 顯得那麼絕望。
然而花蕊的臉卻比他們更蒼白, 恐懼的情緒被她藏在瞳孔深處。
她託著那顆樹皮做的眼睛, 胳膊止不住地顫抖。為了防止自己抖得太厲害,她用另一隻手抓住這隻無法自控的手。
她死死盯著掌心裡的眼睛, 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與之對視。
她只是……
她只是不敢挪開視線。弱小的動物面對一頭殘忍的野獸就會如此。誰知道這頭野獸會在什麼時候發起攻擊?唯一的防禦只能是死死地,死死地盯著它。
除了於澤和吳芝繁兩個小年輕,站在門口的人大多都是人精, 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不弱。他們很快就發現了花蕊的恐懼, 於是自己內心的恐懼反倒抵消很多。
那感覺就像穿越到港式恐怖片裡, 用一張黃符鎮住了正準備起跳的殭屍。
“你怕這隻眼睛?它只是樹皮而已。”顧蓮首先開口試探。
花蕊立刻合攏掌心, 握住那顆眼睛,勾起紅唇,“誰說我怕?”
她剋制住了身體的顫抖, 但她根本不敢把拳頭握緊,只是虛虛地攏著。
顧蓮盯著她的拳頭,眼裡閃過了然之色。
鮑家三兄弟早已從花蕊刻意營造的詭異氛圍裡掙脫, 推開站在前面的顧蓮和秦康順,繞過花蕊, 大步走進客廳。髒兮兮的鞋子在灰色地板上留下一串凌亂的大腳印。
換鞋套?去他媽的鞋套!
三人路過客廳,腳步忽然一頓。
東側牆壁上掛滿油畫, 最顯眼的是白高朗的自畫像, 那人俊美無雙的臉龐宛若月輝般溫柔爛漫, 唇邊的笑容憂鬱更深。
已經被燒燬的東西也再度復原, 一切果然回到了原點。
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三兄弟滿臉菜色地走進餐廳, 也不洗手,拉開椅子坐下。
顧蓮和秦康順繞開花蕊,走進別墅,隨後是柳憫君等人。
引路人在哪裡,他們的安全感就在哪裡。
花蕊轉過身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低下頭看看他們留下的骯髒腳印,眼裡劃過一絲陰毒的光。
一群死人……
她不緊不慢地越過客廳和餐廳,進入廚房。
小男孩站在地上,笨手笨腳地整理著褲頭,腳下那雙綠色襪子沾滿泥點,髒得不行。引路人半跪在他跟前,將他的綠襪子脫掉,解開保鮮膜,然後又脫掉兩雙白襪子,這才把他抱在臂彎裡,柔聲說道:“把腳洗一洗。”
在廚房裡洗腳,這是人幹事?
花蕊僵硬地站在一旁,嘴唇氣得微抖。
小男孩翹起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