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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芝繁躺在地上爬不起來,肚子疼得刀絞一般。她惡狠狠地瞪視顧蓮,隨後又看向坐在引路人臂彎裡的小男孩,語氣怨毒:“你為什麼要弄傷花蕊!要不是你刺激她,我爸爸就不會被她趕進濃霧!你這個怪物!你這個雜種!”
小男孩眨著清澈水潤的大眼睛,神色十分平靜。這個瘋女人的唾罵於他而言跟蒼蠅嗡嗡沒什麼區別。
引路人走過去,手臂化為鐮刀,乾脆利落地隔斷吳芝繁的脖子。
“嘶!”鮑家三兄弟齊齊捂臉。
這位大佬的忍耐度終於達到上限了嗎?
鮮血滋滋噴濺,屍體劇烈抽搐,吳芝繁那張臭不可聞的嘴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於澤嚇得呆若木雞。
引路人片刻不停地走向他,揮舞鐮刀。
又一具屍體倒下,鮮血鋪滿地面。
“幹得漂亮,這兩個人老子也想殺!”鮑老大輕輕鼓掌。
引路人轉過身,走到癱坐的花蕊跟前,用鋒利的鐮刃勾住這人的後脖頸。
“最後一幅畫在哪裡?白高朗可以讓你永葆青春,我也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聽上去溫和而又平靜的話語,卻比抵在脖子上的寒刃更冷。
花蕊知道引路人沒開玩笑。他的耐心已經告罄。
“我不能說。”可她依舊搖頭,拒絕回答。
引路人勾動鐮刀。
花蕊馬上尖聲嘶喊:“我說,我說!最後一幅畫藏在——”
她腐爛的嘴忽然凹陷,變作一個黑洞,牙齒消失,舌頭消失,僅剩喉管。一團濃霧滾滾從喉嚨深處噴湧,與半空中成群的蒼蠅匯聚在一起。
陰風大作,冷氣席捲。花蕊的身體劇烈抽搐,長裙化霧,開始彌散。
白高朗在她身上做了手腳。不該吐露的秘密,她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最後一點價值也消失了。
引路人勾動鐮刀,收割了這顆醜陋不堪的頭顱。
花蕊的屍體緩緩倒下,變作黑霧四散開來。她的存在被徹徹底底抹除。
其餘人看呆了。被花蕊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他們沒想到這個惡魔會死得如此輕易。
引路人撿起於澤的手機,將對方的屍體拍攝下來,發給弟弟,並附送一句話:【你哥哥已經被我殺了,想死就來迷霧山莊,我在這裡等你。】
扔掉於澤的手機,他又從吳芝繁的身上摸出一部手機,找到通話記錄裡的 副本3迷霧山莊
花蕊的屍體變作黑霧消失。於澤、秦康順和吳芝繁的屍體被鮑家三兄弟扔在庭院裡。
“把血跡擦乾淨。”引路人淡淡開口。
剛回到餐廳的鮑家三兄弟沒有辦法, 只好拿起抹布和拖把,任勞任怨地擦拭地板。
處於驚駭之中的顧蓮慢慢回神,然後蹲下身, 飛快收拾著滿地狼藉。她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裡, 她預感到, 自己已經離姐姐很近很近。
姐姐打來的最後一個電話沒說太多溫情的話,只是反反覆覆對她說一定不要去危險的地方, 一定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原來那時的姐姐正處於白高朗的死亡威脅之下。原來只要她說一句“蓮蓮你馬上過來找我”,就能活命。可她一個字都不提。
在那般絕望的境地下,保護妹妹是比活下去更強烈的執念。淚水大顆大顆落在地上, 顧蓮哭得痛徹心扉。
鮑家三兄弟搖頭嘆息, 不知該如何安慰。
於澤的兩臺手機叮鈴鈴響個不停。
引路人在客廳裡觀察那些油畫, 沒有理會。小男孩跑過去, 撿起手機,接了電話。
“哥!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哥,你還好嗎?!”於澤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