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替已經又躺回席子上的劉穎蓋上白布,蘇薔走了過去,蹲下了身子,看著昨日還歡笑嫣然的她成了如此駭人模樣,心中一嘆,對她道:“你我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若有可能,我會盡力替你找到害你的真兇,讓你死而瞑目的。”
言罷,她又仔細察看了一番劉穎的屍身,確認她是被掐死並死於半個時辰之內的。
雖然她對驗屍並不在行,但好在劉穎的死因十分簡單,不僅身上沒有其他傷痕,而且也沒有中毒的症狀,所以她也幾乎能肯定她的死因。但奇怪的是,她的脖子裡竟有兩道勒痕,一深一淺,雖有重疊的部分,但在仔細辨認後,也能看得出來那兩道勒痕是分兩次造成的。
難道她是被人掐了兩次嗎?那這兩次是出於同一人所為,還是一個兇手對她行兇了兩次?
蘇薔心中驚疑,希望能從她的指甲中找到一些線索,畢竟被人掐死的人在掙扎時很有可能會抓到兇手的雙手或衣裳,如此在指甲中會殘留著一些兇手的訊息。
但可惜的是,劉穎似乎並未有留指甲的習慣,而且幾乎沒有長度的修剪得極為平整,自然也未曾留下任何痕跡。
她的確還穿著昨日的衣裳,而且外衣已經被扒開了,內裙也被撕得亂七八糟,也許正是因此,她的鄰里鄉親才斷定她是因不願屈從於那人而被害了性命。
見從她的身上再也得不到什麼線索,蘇薔將她安置好,以白布蒙面後才進了院子。
她想,既然他們斷定殺人兇手是那個劉穎救來的人,那命案的現場應該便在西屋了。
天色本就陰沉,又尚未大亮,西屋的門雖然大開著,但裡面仍舊很暗,雖然如此,可她還是清楚地看到床榻上的被褥被丟在了地上,上面的鋪蓋也是被弄得七零八亂的。
所以,劉穎的屍體應該就是在這張床上被發現的吧。
在一番仔細搜尋後,她一無所獲,但正要離開時,突然又覺得這屋子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可又回頭看了半晌,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心中滿是疑惑,她只好先行出來了,就在她準備繼續去守著劉穎時,餘光瞥見了劉穎一直獨住的堂屋。
她猶豫了片刻後,腳下轉了方向,朝堂屋走去。
但她只是一腳剛踏入堂屋,便猛然聽一個訝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蘇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她的身子頓了一瞬,眸子裡掠過一絲驚訝,隨即緩緩收回了腳步,然後轉過了身。
氣喘吁吁臉色微紅的劉知遠就站在她的身後,一臉的警惕。
“沒什麼,我只是見劉穎妹妹衣不蔽體,想替她拿件衣裳遮一遮而已,如此也體面些。”見他似乎信了自己的話,她才又繼續開口問道,“劉正他沒事吧?”
“多謝蘇姑娘替穎妹顧慮周全,”劉知遠的神色已然鬆緩了下來,道,“劉正只是一時間被嚇壞了,小生已經將他送到了我家,我爹孃會照顧他的。”
她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後問道:“沒想到昨日與劉穎妹妹一別竟會是天人永隔,真是世事無常,不知是誰先發現她出了意外的?”
“是何兄。”他的悲傷又從眸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聲音也哽咽了,“昨天颳了一夜的大風,眼看又要下雨,穎妹的屋頂一直都不曾修好,小生又實在無能為力,便請了何兄來幫忙,誰知我們還沒走到院子門口,便聽穎妹突然大喊了一聲,我們便立刻衝了進來,哪知還是晚了一步,穎妹她已經……都怪小生太大意了,以為就如穎妹所言,那位仁兄的命是穎妹救下的,他自然也會對穎妹心存感恩之心,哪知他竟做下這等禽獸不如之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鑑於死人太悲傷了,咱們來個小劇場來沖沖喜吧。
長德郡
雲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