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勉強道:“蘇姑姑,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程護衛心裡應該很清楚,”她眸光清冷,語氣也毫無溫度,“也許大衡在你心裡曾經有過一席之地,但自你為了睿王大業而寧願放棄她的那一刻開始,你便已經沒有資格來問我她如今如何了。若是你真的後悔,比起這些虛情假意的問候來,倒不如拿出些誠意來。就算大衡仍然誤以為你是個內侍,她都受盡酷刑而不肯出賣你,比起她的有情有義來,程護衛的無情當真讓人心寒。”
程斌的臉色漸漸變白,雖然驚訝之色仍浮於臉上,可內疚與不忍終究還是佔了上風。
將她帶進去時,他的神色定然不太好,甚至還被睿王看了出來,以至在他出去後,洛長唸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她:“你對程斌說了什麼?”
“自然是大衡的事。”蘇薔抬眼正視著他,如實道,“殿下設下如此周密的天羅地網,其實就算缺了大衡這一環,也無傷大雅,更何況還要讓程護衛背上與宮女私相授受的罪名。所以我想,殿下大概是不滿意程護衛對大衡生了愛慕之心,所以藉此機會想棒打鴛鴦吧。”
洛長念微然一笑,面色不露喜怒:“阿薔,你一來,便與本王打啞謎。”
“既然奴婢已經來了,殿下又何必如此?”她緩緩道,“那一夜,先是胡典鏡的房間失火,羽林軍在前去滅火的路上遇到了聲稱被先皇后鬼魂偷襲的付嬤嬤,而後秀樹帶著皇后娘娘的旨意前去探望胡典鏡,再到胡典鏡被殺,付嬤嬤自裁,大衡被栽贓嫁禍,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睿王殿下的手段而已。目的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懷疑先皇后的死與皇后脫不了干係,因為有見到先皇后冤魂的付嬤嬤在前,又有當年負責那件案子的胡典鏡被殺在後,莫說宮中眾人,即便是皇上,也會心中起疑。更何況,殿下設局滴水不漏,還將殺害胡典鏡的罪名嫁禍給了大衡,如此一來,只要大衡供出那把兇器是程護衛送給她的,皇上便會誤以為皇后在殺人之後還想將罪名嫁禍給殿下,更不會再相信她。只是讓殿下失算的是,大衡竟然咬緊牙關不肯將程斌供出來,寧願獨自受罪也不願牽連程護衛。”
睿王淺淺而笑,神色鎮定自若:“你說的這些事,本王從未做過,也毫不知情。不過,你既堅稱李大衡是被願望的,那是否已經查出來殺害胡典鏡的真正凶手了?”
“殿下所言不錯,奴婢的確已經查出真兇是誰了。”她的語氣微微沉了一沉,“動手的人是秀樹,何順和王子衿,但她們其中一個人卻被騙了,真正呀胡典鏡性命的也不是皇后娘娘。”
“哦?”洛長念頗有興致地問她,“那是何人被騙,真正的罪魁禍首又是誰?”
“被騙的人是王子衿,她以為皇后娘娘想要胡典鏡的性命,所以不遺餘力地配合了秀樹與何順,但殊不知,她們兩個是在合力欺瞞她一個人。”蘇薔一字一句地道,“因為真正想要胡典鏡性命的人不是皇后,而是睿王府。”
洛長念微一動容:“你的意思是……”
她毫不遲疑地接著他的話道:“我的意思是,秀樹雖然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可她真正的主子卻不是皇后,而是殿下或者向妃娘娘。至於何順,她聽從於趙尚宮,雖然一直以來趙尚宮從表面看都對皇后俯首帖耳,但皇后待她其實並不無罅隙,而她也並非真的聽從於皇后,甚至一向都在伺機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洛長唸的臉上雖然掛著淡然笑意,但那笑容太冷,冷得眼睛裡不染分毫:“阿薔,你是怎麼知道的?”
“睿王殿下行事縝密,可未免太過謹慎,既想讓胡典鏡死在皇后手中,又擔心皇上不會疑心皇后,所以希望將證據做得明顯一些,這才讓秀樹親自動手。”聽到他終於承認,蘇薔似是鬆了一口氣,但神色卻不由又凝重了幾分,“可是,有些事物極必反。在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