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知道了,泉姨回去等我的訊息便是,不要太過擔心,這些日子你已經很辛苦了,一定要保重身子。”
“有你這句話,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泉姨勉力擠出一個微笑,但話雖如此,可眸中的擔憂卻並未減退分毫,囑咐她道,“不過,你也要小心為上,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對,保命要緊。”
蘇薔亦是宛然一笑:“這是自然。”
送走泉姨後,她並未離開回寢居,而是在再三思量後決定先去找一趟雲宣,好將年小黛的事情打探清楚。雖然她也覺得正如蘇復所說,他與年小黛應該就是舊識,而且關係並不一般,她覺得他應該不至於什麼事都瞞著自己。
可當她好不容易尋了個公務的藉口去找雲宣時,卻被告知他並不在,連張慶和崔羽明也都不知去向,所以她只能暫時先返回寢院,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年妃的賞賜到來。
但那一日年妃並未打賞各司局,因為年妃尚未搬到自己的寢殿去住,而是被皇帝繼續留在了他自己的寢殿。
這其實並不合規矩,因為若是皇帝想要召幸妃嬪,要麼是命人抬著九鸞轎將其抬到他的寢殿,要麼是自己親自駕臨其寢宮,像年妃這樣並沒有自己的寢殿而是直接從早到晚留在皇帝寢殿的實在有些越矩了,而且史無前例。
也許是因為身在別宮,所以皇帝才有些忘乎所以,連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也顧不得了,但也足見皇帝對她的喜歡究竟有多深。
一時間,這個並無多少人見過真容並且高深莫測的年妃併成了琉璃別宮人人議論的話題,有關她的身世背景、何時來到琉璃別宮、甚至連她在這短短几日吃的用的什麼都被人給扒了個一乾二淨。
雖然眾說紛紜,但有一點是所有人都不得不認同的,那便是她極美,說是美若天仙也不為過。
但年輕時的皇后、曾經的柳貴妃、甚至是剛得寵時的許諾,哪一個不被驚為天人,可卻無一人讓皇帝如此神魂顛倒的,所以,她才會在短短的一日之間如此備受爭議。
蘇薔想起了蘇復對她的評價,他那樣高冷的人也說過她的姿容上乘,想來她該是如傳聞中的那般絕美吧。
但她又思及崔羽明向自己提及她時的神情,從他當時的言談舉止中,她總覺得他對她不只是同門之誼,應該更多的是男女之情。若是如此,崔羽明在得知她被冊封為妃並頗受皇帝寵幸之後該是痛苦萬分吧。
他是那般迫切地想找到她,也許從一開始他便知道她的目的了,只是他沒有辦法阻止她。
但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年小黛為了來到琉璃別宮應該頗費了一番工夫,可她卻似乎毫不介意被人發現她是靠著冒名頂替才來到這裡的,所以對別人能夠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真名實姓,可她就不擔心還不等她遇到皇帝便會被人察覺並問罪嗎?
更何況,她應該也知道崔羽明的身世和他也在琉璃別宮的事情,大概也知道他一直在找她,為何還明目張膽地用著自己的名字呢,難道她就不怕崔羽明在查到她的行蹤後攔下她嗎?
好奇怪的一個女子。
不知為何,蘇薔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她一面了。
但她想,既然她暫時找不到雲宣和崔羽明,也無正當的理由求見年妃,那不如明日去見一見李嬤嬤。
若是向她打探清楚,也許可以發現一些泉姨不曾留意或者提起過的蛛絲馬跡。
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她還不曾來得及去找李嬤嬤,李嬤嬤被害的訊息便在半夜傳來了。
她被人吊死在一棵樹上,而且正是年妃坐在上面吟唱的那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