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語氣中毫不掩飾嫌惡,沈熙道,“雖然劉大人也是朝中棟樑,但殿下也應該聽說過劉洪品的名聲,他在京城中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簡直臭名昭著,我父親如何能放心將阿妍託付給這樣一個紈絝子弟?”
“這幾日倒是有傳言說沈公已與劉家結為親家,但既然沈公不同意這門親事,拒了也就罷了,劉大人也是心胸豁達之人,想來也不會計較,而且就算有什麼矛盾也有逸王殿下從中調和,”雲宣疑惑問道,“難道沈公還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沈熙欲言又止,似是有難言之隱。
“你在外出徵多年,有一事想來不太清楚。”似是明白沈熙的顧慮,洛長念側頭對雲宣解釋道,“當年劉洪品還算收斂,加之有些才氣傳於京城,所以太皇太后曾有意將小妹指婚給他。但在公主府建成那一日,我與兩位皇兄帶著幾個好友前去恭賀,不料小妹竟然對沈熙一見鍾情,所以太皇太后才改了主意。”
如此一來,沈熙奪了劉洪品的駙馬之位,也算是已經與劉家有了心結。而劉尚與沈公雖然都為逸王所用,但為了顧全大局,沈家可得罪劉家一次,卻總不好再得罪第二次。
只是雖然沈公一心輔佐逸王,但沈熙雖身在漩渦之中,也算中立,自然不願因朝政而毀掉了胞妹的終身幸福。
“原來如此。”雲宣恍悟,“想來逸王殿下也是左右為難,這件事倒不好解決。但是,劉洪品一向遊手好閒,最受不得束縛,他怎麼會突然向阿妍提親?難道是劉大人的意思?”
沈熙並未回答,只是面色更是陰雲密佈。
洛長念也不再追問,只道:“既然你府上有急事要處理,稍後向太祖母請安之後,你便隨我一起出宮吧,若是等二皇兄,怕是你這一天都要耗在宮中了。”
沈熙也不推辭,領命道謝。
洛長念還待要再說些什麼,餘光卻突然掃見一個宮女退在楊柳路旁低眉而立,也許是因為樹幹的遮擋,方才過來時竟沒有看見她。
看了一眼她腰間懸掛的明鏡局令牌,洛長念心下一動,認出了她來,腳下放緩,略一遲疑下正要開口,卻聽雲宣已然朗聲道:“蘇姑娘怎麼在此?可是要去輕衣司嗎?”
蘇薔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聽到洛長唸的聲音,所以在他們尚未拐來時便退在了路旁,本以為他們即便認出了她來也不會停下,畢竟以他們的身份也無需與她寒暄招呼,但沒想到還是聽到了雲宣與自己說話。
“奴婢明鏡局蘇薔,見過睿王殿下、雲將軍、沈大人。”她向前一步,屈膝行禮,“回雲將軍的話,奴婢奉命前往輕衣司取些審批公文。”
洛長念望向她,似是早已為此刻相見做好了準備,聲音溫潤,語氣誠懇:“上次與蘇姑娘相見,還是在琉璃別宮。本王原本打算將姑娘調入宮中以答謝姑娘的照拂之恩,後來的出宮建府實在是意料之外,還望蘇姑娘莫要責怪本王言而無信之失。”
蘇薔仍依禮低頭,聲音平靜謙遜:“殿下對奴婢有知遇之恩,奴婢感激涕零。”
早已聽說過幫睿王渡過琉璃困境的宮女被柳貴妃推薦進了明鏡局,即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沈熙因著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原來這位就是殿下曾提起過的蘇姑娘。”
“不錯,本王出宮之後諸事繁忙,在得知蘇姑娘被調入明鏡局的訊息時才想起竟然一時忘了當時與她的琉璃之約,”微然一笑,洛長唸對沈熙道,“本來本王還擔心她不能適應宮中規矩,但沒想到明珠自不會蒙塵,這麼快她便為皇后娘娘立下大功。”
沈熙的笑容黯淡,顯然有些敷衍道:“殿下慧眼識珠,如今明鏡局人才凋零,有蘇姑娘相助早晚會大放異彩。”
“既然蘇姑娘有公務在身,還是早些動身吧。本王今日還有要事在身,需儘早離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