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什麼罪,我們哪裡會怪她。”有些過意不去地,阿嶺解釋道,“只是沒想到進宮之後會是這樣,我們又不能埋怨殿下,所以……”
“好了,事情已經這樣,我們也只能從長計議,說不定睿王會在不太忙時會想起我們來。但在此之前,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幫著許諾將剩下的鋪蓋放在門口,蘇薔將門關上,道,“畢竟這裡是後宮重地,以後我們都要謹言慎行,即便想要依仗睿王,最起碼也要活到他想起我們那一天。”
“對,睿王從那麼遠將我們調到這裡,不可能就這樣撒手不管的。”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阿嶺眼睛一亮,“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再在這裡被人欺負了。”
也許覺得她所言有理,連許諾也不再冷言嘲弄。
“即便如此,我們從明日開始,都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提起睿王之事。畢竟宮中人多嘴雜,她們本來就因為此事對我們心生鄙視,倘若被別人懷疑我們不安分守己仍有攀龍附鳳之心,不僅對我們自己沒有好處,還會有損睿王名聲,我們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見她們都點頭同意,她將包袱開啟,把用幹荷葉包好的糕點放在了織寧擦乾淨的桌子上,舒展了神色,笑著招呼道,“這些是泉姨親手做的糕點,在路上時我本來不捨得吃,現在卻不得不將它們消滅乾淨了。”
第11章 浣衣鬼事(二)爭執
浣衣局分為前後兩庭,入了東門便是前庭,佔地較少,只是一處坐西朝東的屋子,通常用於議事,也是掌事厲姑姑的居所,左右兩邊分別有處通道,一步跨入,便是後.庭。
後.庭分南北兩院,從東門入,向北為北院,向南為南院,分別各有十處院落,從東向西以排序為名,就如她們所居的北六院,便是位於北邊從東數第六處院子。只是每個院落的佈局幾乎完全相同,而且院子中也無序號標識,還不熟悉的人只能靠著查數院門來避免走錯。
院子佈置簡單,屋前除了直通院門的通道外,院子裡便都是浣衣區,到處搭建著晾衣竹竿。西北角有處不大的涼亭,正中便是口水井,四周被繞著低矮石凳,地勢由高到低,用過的水被倒掉之後便會順勢從牆根的一個疏通口流到外面的水渠之中。
浣衣局的職責也很簡單,每日需從南三院領取需洗的衣裳與皂角,分批登記在冊,在晚膳前將已乾的衣裳送到北二院,未乾的衣裳可隔天再送,但均有記錄在冊,且不能超過一定時辰。
雖然規矩繁瑣嚴格,但活計卻是簡單而易學的,更何況她們還不夠資格接觸各位主子的衣裳,只能晾洗各宮宮女的宮衣,要求自然也就少了許多。
再說,體力活永遠是最省心的。
但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儘管她們已極盡低調謙恭,卻還是因新人身份惹人注意,而且不知道她們是睿王特地從琉璃別宮調來的訊息為何會被宮人得知,許多人對她們皆是不屑排斥,所以她們被安排的活也顯然比別人的多。
找人理論卻無人理會,稍有差池便被罰捱餓,她們能做的似乎只有忍氣吞聲,從早到晚不停地洗衣曬衣。
如此支撐數日,手便因長期浸泡在冷水中而紅腫癢痛,甚至開始脫皮滲血。
那日晌午,又被罰掉午膳的織寧在晾衣時手一滑,險些將剛洗好的衣服掉落在地上,她慌忙彎腰去接,雖然最後衣服落在了懷中,自己卻摔倒在地。
鮮血染紅了被擦破的右手,疼痛之下,這些天所受的所有委屈頓時湧上心頭,織寧乾脆坐地不起,放聲大哭。
蘇薔慌忙跑了過去,心疼地取了清水先替她洗淨了傷口,卻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柔聲勸道:“怎麼樣,還疼嗎,阿寧不哭……”
可說著,自己的鼻尖卻開始酸澀,倘若泉姨知道她們落到如此境地,該有多麼心痛失望。
一個拄著柺杖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