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囑咐她一句後,蘇薔轉眼看見屋子的窗戶上映照出了一個人影來,看起來是在向門口移動,便催促她回去,“好像是許妃要走了,你快過去看看。”
正如她所說,在尹紅回去後不久,她便陪著許諾出現在了院子裡。爾後,許諾回頭對送她出來的泉姨說了句什麼,然後便離開了。
蘇薔和唐嶺是在泉姨準備關門時驀地跑過去的,兩人的叫聲將泉姨堪堪驚了一跳。
燭光下的泉姨仍是她們記憶中的模樣,但眼睛微紅,似乎剛剛哭過一般。
唐嶺瞧了出來,眉頭一蹙:“泉姨,是不是許諾……許,許妃她欺負你了?”
“不是,她只是來與我說說話,都不允我跪拜,怎會是欺負?”許是因為與她們久別重逢,素日裡一向嚴肅的泉姨語氣溫和,臉上也含了笑意,但分明有幾分勉強,她看了一眼蘇薔,想說些什麼,但在默了一默後只是道,“我與許妃娘娘說起了往事,一時傷懷而已。”
只怕不是傷懷,而是難過。
只與泉姨對視了一眼,蘇薔便知道她已經從許諾那裡聽說了織寧的事。
她不知道許諾與泉姨說了些什麼,但許諾是否為織寧的離去而真心悔過已經不重要的,她現在只想珍惜與泉姨相處的每一寸時光,若是織寧也在,定然也希望她這麼做。
挽住了泉姨的胳膊往屋裡走去,蘇薔笑道:“往時許諾是最不聽泉姨話的那個,泉姨想起來是該是難過的。”
泉姨慈和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一般。
雖然都未言明,但唐嶺也猜到了幾分,眸底掠過一絲傷感,隨即挽著泉姨的另一條胳膊,笑道:“那阿薔一向都是最聽話的那個,泉姨若是再追憶一遍往事,豈不是該開心了?”
泉姨笑道:“這是自然。”
夏日的夜裡也是悶熱,但窗子開著,時不時便有夜風竄來,讓屋子裡舒服了許多,而且她們太過興奮,即便彼此依偎,但似乎連熱氣都感受不到了。
正說得熱鬧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一個聽起來年歲並不算小的女子聲音急促地傳了過來:“阿泉,大事不好了,快開門啊!”
屋內一時寧靜之後,泉姨站起身了開了門,進來是一個比她年歲大一些的嬤嬤,身材矮胖,尤其一張臉尤為顯胖。她神色慌張,見了泉姨如救星一般就要開口:“阿泉,那個人……”
面容已經恢復昔日冷肅的泉姨乾咳了一聲,攔了她的話端道:“李嬤嬤,你來得正好,蘇薔和唐嶺回來了,你還記得她們吧?”
向來有些耳背,那個被成為李嬤嬤的宮女這才發現屋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人,立刻收了口,臉色緩了一緩,頗有些尷尬與勉強地對她們笑了一笑:“喲,瞧我這耳朵,竟然沒有聽見你們在屋裡說話。”
她們認得這位李嬤嬤,她是膳房的掌事,素日裡總是會剋扣膳房的糧食然後想辦法偷偷送回她離這裡並不算遠的老家以做貼補,在琉璃別宮的名聲並不算好,織寧尤其厭惡她,但她與泉姨年輕時算是閨中密友,所以並不怎麼對她們太過苛刻。
“原來是李嬤嬤,”與唐嶺一起站起來迎了過去,蘇薔笑著向她施了一個禮,道,“許久不見,李嬤嬤愈加發福了。”
李嬤嬤的神色比方才已經鎮定了許多,但眸底的焦急還是留了幾許,笑道:“你這個小蹄子,聽說都做了女史了,竟還是和以前一樣會拐著彎兒罵人。”
唐嶺接著笑道:“那我就來個不拐彎的,李嬤嬤這一身衣服可是愈發地緊了,再過一兩天,怕是要被撐破了呢。”
“你們兩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只會拿我打趣。”李嬤嬤不由自主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裳,笑道,“在得知皇上要親臨後,你們的泉姨大半年前便開始惦記你們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