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沒有他能找到這裡來,心中自是歡喜,情不自已之下抬腳便向他走去,但不料卻發被蘇復突然伸手抓住了手腕,再也動彈不得。
雲宣神色一變,也來不及與於伯他們寒暄,身形一閃便忽地向蘇復掠去。
雖然沒有料到他一言不發便動手,蘇復顯然愣了一愣,只在瞬息間便失去了準備的最佳時機,是以在他的掌風襲來時,不得已之下只好下意識地鬆開了握住蘇薔的手腕,作勢迎敵。
但云宣並未打算與他多做糾纏,兩招之後見他鬆開了蘇薔,身形一轉便拉過她的手,稍一用力將她抱在了懷裡,爾後足尖一點,迅速地從蘇復的攻勢中退了出去。
從他的出現到帶著蘇薔落地在於伯身邊,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分毫未拖泥帶水,就連於伯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而讚賞的微笑。
“沒事吧?”他低著頭,拿起她剛剛被蘇復握過的手腕仔細瞧了瞧,關心地問她道,“疼嗎?”
“無妨,”她搖了搖頭,眼中盡是欣喜,但直到此時確定他平安無事才徹底放下了心,“外面如何了?”
他看了一眼蘇復,沒有回答,而是默然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大可安心,隨後,他又將眸光轉向蘇復,神色微然一肅,對他道,“若我是你,就會立刻返回行宮,畢竟不僅逸王,連皇上都在派人找你。”
蘇復的臉色已經冷到了極點,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我只負責押送萬福宮的宮人,其他的一概不知,皇上找我做什麼?”
雲宣淡然道:“大概是因為皇上最近幾日身心疲倦,而你恰好懂推拿之術吧。”
“推拿?”蘇復微一蹙眉,面露幾分不解,“我何時……”
他的話並未說完便停了下來,彷彿明白了什麼一般,怒然地看著雲宣。
雲宣也不待他問,便坦然承認道:“蘇副都統既然還不打算回京,若是不懂推拿,豈不是很閒?”
蘇復冷哼了一聲:“你如此欺君罔上,不怕我拉著你一起去死嗎?”
雲宣雲淡風輕地微然一笑:“蘇副都統的推拿之術出神入化,定然會讓皇上滿意。”
心中清楚與他爭辯並無用處,蘇復也不再多言,在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蘇薔後便準備抬腳離開。
“那個出口就不要再堵著了,”在他走到離他們最近的地方時,雲宣微微側了臉,對他道,“那麼大一塊石頭,蘇副都統實在是辛苦了。”
蘇薔那時才恍然大悟,她以為蘇復是揹著自己與於伯一樣沿著繩索從山上下來的,但其實從山頂到這裡另有入口,只是那條路已經被蘇復給堵住了,所以並不容易被找到。
蘇復離開後,山谷的氣氛瞬間便活躍而歡快起來。
於伯嘆著氣道:“唉,你啊,自己的心上人都被別人搶走了還不知道,真是枉費老夫這麼多年對你的諄諄教導了。”
“師父這麼大把年紀還沒個心上人,我已經青出於藍了,”雲宣伸手摸了摸劉正的頭,問他道,“師兄說的對不對?”
劉正咧嘴一笑,無聲地點了點頭。
於伯的眉毛抖了抖,拉著劉正往茅草屋裡走:“你師兄目無尊長,跟為師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所謂近墨者黑,別同他學壞了,為師還盼著你多仰慕我幾年呢。”
看著劉正乖巧地跟著於伯進了茅草屋後,他們才將眸光收了回來,不約而同地放在了彼此的身上。
蘇薔迫不及待地問他道:“還順利嗎?可曾出了什麼岔子?”
“我們籌備了那麼多時日,自然一切順利。”雲宣明白她想知道各處細節,便拉著她坐在了小溪邊的一塊石頭上,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雖然從表面上看,行宮一切如常,待今日過後就會重新啟程,但其實已經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