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只要她幫自己肅清後宮撥亂反正,那她便會允她從此飛黃騰達。
反之,對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推入火坑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的皇后心急如焚,又為了避嫌不能單獨召見太子或是太子妃,故而沒有表現出泰山崩於前而安然自若的半點氣度來,反而是雖然應該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卻似乎也猜到了幾分的尚宮趙謙一直泰然鎮定地勸她稍安勿躁。但蘇薔卻還是被每次過去都會聽她滿腔怒氣的訓斥,只能默然以對假裝糊塗。
至於許妃,她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有在見到蘇薔時才會清醒幾分,但問她的話不是許陽究竟在何處,便是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又為何死了還要來害自己。
所有被牽扯在內的人中,似乎與往日相比幾乎並無什麼變化的便只有萬福宮的掌事洪浮了。
蘇薔是在第二天暮晚從許諾的寢殿即將回客居院時與她說了幾句話的。
“許妃娘娘那些日子噩夢連連,洪姑姑侍候在外面,可曾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這個問題蘇薔曾經問過她,但那時她是以許諾故人的身份在萬福宮提出的,“皇上當時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次我是以明鏡局女史的身份問你這句話的,所以還請洪姑姑如實回答。”
“好,既然蘇姑姑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便是,左右都是要說的。自從娘娘沒了孩子之後,性情便越來越煩躁,經常無緣無故地對我們這些宮人發火責難,所以最近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外面侍候,這些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但是我一個人既要值夜,白日裡也有公務要忙,畢竟力不從心,每一夜總有因去方便或是身心俱疲而打盹的時候。”洪浮將目光轉向她,神色鎮定自若,甚是淡然,“曾有幾次,我親自撞到張宇從娘娘的寢殿裡走了出來,但因為他已經很久不願開口與任何人說話,而娘娘除了一直在睡夢中喊著許陽的名字之外便再無異常,所以我便誤以為他進去只是為了讓娘娘受到驚嚇以洩心頭之怨。他畢竟是因我才弄成如今的下場,所以為了保他性命,我除了對他好言相勸外,便只能對外隱瞞這件事。”
說起這番話的時候,洪浮言辭懇切,並不似是在說謊。
蘇薔不置是否,繼續追問道:“哦?既然如此,那你是不知道那時的張宇如柳貴妃所說的那般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洪浮面不改色地道:“自從容貌被毀後,張宇性情大變,先是急躁不安,後又沉默寡言,但從始至終都不願再接近任何人,很多時候連我也會被拒之門外,而自從他依著娘娘的吩咐晝伏夜出之後,他幾乎不再與其他人碰面,若非每次趁著他巡夜時我還能見到他,只怕即便他早已不在人世,也不會有人留意到的。不過,他雖然為了我而容貌盡毀,但我與他其實並無深交,所以他後來是否真的被李代桃僵,我是當真不知情。”
她言語寡淡,聽起來此時與她談及張宇全然是因公務而無私情一般。
“是這樣嗎?”蘇薔亦不動聲色地道,“原來張宇在萬福宮並無人問津,我還以為有一個人會特別關照他。”
洪浮自然以為她說的那個人是自己,所以並未接話,但她卻沒有料到蘇薔繼續開口道:“那個守門的內侍,叫田不凡的,我還以為他與張宇親如兄弟呢,畢竟他不僅對他關懷備至,而且對你們兩個的事情也極為上心。”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意,洪浮理所當然地十分介意,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後問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薔抬腳,悠悠然從廊下踏入了院中,望著西面的夕陽斜下道:“不如,我給洪姑姑講一個故事吧。”
言罷,也不待洪浮是否情願,她便淡然開口道:“古時,有一泱泱大國,有一深深宮城,裡面有一個普通得再也不過的小內侍,他自小入宮性情孤僻,不喜與人交往,但卻在天長地久中喜歡上了一個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