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她的房中,為何她不僅回來了,而且還繼續留宿在這裡呢?
從膳堂一路而來,她與錢九凝和吳篷探討最多的便是如何洗刷掉李大衡的冤屈,但此時思及胡典鏡最後孤身一人站在戊子院的院子裡心事重重的模樣,蘇薔心中才真正感受到了一種身邊人突然意外身故的悲傷,這是即便她方才一眼瞥見東廂地面上的鮮血也未曾有過的難受。
雖然從她來到明鏡局後,只顧著巴結柳貴妃或皇后的胡典鏡對她一直諸多刁難,但畢竟也未曾對她做過什麼天理不容之事,如今她陡然慘死,她自然會心生哀傷。
見她一直默然不言,梁辰紫蹙眉道:“你把我叫出來,只是想讓我看你這副對我愛答不理的模樣的嗎?”
話雖如此,但她也未曾抬腳離開,而是繼續等著她開口。
蘇薔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悲傷,問她道:“你為何斷定大衡便是殺害胡典鏡的真兇?她的為人你應該也十分清楚。”
“難道錢九凝沒有告訴你嗎?”梁辰紫的眸光微微一沉,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她們不是都在傳言,我是受了我姨母的吩咐故意將胡典鏡的死嫁禍給李大衡的嗎?”
“大衡的為人我清楚,但我也相信你不會這麼做。”她的語氣難免帶著幾分怒氣,蘇薔平靜道,“你與你的姨母並非同道中人,你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梁辰紫似乎十分意外她方才的話,再開口時,雖然語氣中的傲氣依然,但神色卻輕緩了許多:“我雖不願摻和到那些爭權奪勢中,但李大衡卻是願意。”
說著,她抬聲喚了張思衣來,讓她拿來了將胡典鏡致死的兇器來。
那把放在托盤中的匕首雖然還染著血跡,但看起來並無特殊之處,蘇薔接過托盤後仔細端詳了許久,也未曾看出其中任何端倪。不過,她也清楚地記得,這一把的確是李大衡十分珍惜的匕首,往日她都不曾離過身,只是前幾日曾向她們提起過這把匕首不知怎地找不到了,所以還鬧騰了一番,在大家幫她搜尋無果後她還頗為傷心。
“你瞧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也是正常的,因為這把匕首從表面看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它異乎尋常之處在於它的上任主人。”梁辰紫問她道,“李大衡應該沒有告訴你,這把匕首是程斌送給她的吧?”
蘇薔著實吃了一驚,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確定嗎?”
“當然。”梁辰紫十分肯定地道,“因為我是親眼目睹的。”
還在京都宮城的時候,有一夜梁辰紫因公務忙到後半夜,回去的時候,恰好看到李大衡匆匆忙忙地往大門口趕,似有什麼急事一般。而她偏巧知道那一夜不該是李大衡當值,所以心生懷疑後便跟在了她身後一探究竟,沒想到竟看到偏門開著,而李大衡正拿著一把匕首兀自發呆,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正匆忙離開。
“雖然我那晚並未看清那把匕首的模樣,但李大衡從那一晚後便整日將一把匕首帶在身上,即便我不願留心,但也記得從那日開始出現在她身邊的匕首便是這一把。後來我託人打聽過,經幾番周折後,才確定那個侍衛是受了睿王府的程斌所託將那把匕首送給她的,”梁辰紫又垂眸看了一眼托盤中的匕首,語氣更加確定地道,“更何況,明鏡局的武門可是從來沒有配置過這樣的武器。”
雖然之前並未問過李大衡她的這把匕首是來自何處,但蘇薔思及她往日及發現匕首丟失後的反應,的確對其頗為珍視。而且大衡她之前曾與程斌不打不相識,似乎也十分欣賞他的武功底蘊,雖然若說是對他動情有些過了,但重視他送給她的東西也是正常的。
“我問過李大衡,她承認匕首是她的,但即便我告訴她我知道這是睿王府的程斌送給她的,她也咬緊了牙關不肯承認,”梁辰紫冷然反問她道,“她如此護著睿王府,情願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