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皇后中毒之事果然是向家在背後安排,而崔國公府竟然分毫沒有察覺他們特意送進宮照顧皇后的張琪其實是向家的人, 在宮裡是聽向妃調遣的。
向家如今竟然連皇后和她腹中的皇嗣都敢動,可見已經囂張到了何等地步。
當然,他們這麼做, 不可能瞞著睿王和睿王妃, 而任誰都十分清楚,若是皇后若是真的誕下了她與皇帝的嫡子, 那後果該有多麻煩。所以,即便睿王事先並不願插手此事, 可他大概也是知道向家遲早會動手的。
更何況, 向家這麼做自然不止是為了睿王的地位不受威脅, 更是為了向妃和她膝下的慶王, 若是皇后有了自己的兒子, 那向妃只怕再也沒有機會登上鳳位, 而向家也會受到崔國公府的再一次打壓, 這自然是他們頗為忌憚的兩件事, 故而, 他們不能讓皇后得償所願。
蘇薔心中只是為那個明明再過幾個月便能降世的孩子惋惜, 太醫說,那孩子的確是個龍子,可無論他是男是女, 他又有什麼罪過,竟被人以這種殘忍的方式殺死。
“殿下若說自己不知情,奴婢自然是信的。”她忍下心裡的悲傷,勉強鎮定了心神,道,“可若真的如此,那奴婢斗膽,請教殿下一件事,那便是在殿下看來,真兇該是誰?”
洛長念明白她話中深意,一向殺伐果決的他竟不由得遲疑了許久。
“殿下若是想讓真兇是柳妃,那奴婢這一夜的探查只當是一無所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見他遲遲不曾開口,蘇薔又道,“但奴婢卻認為,殿下這一次不該再縱著向家了。”
自睿王得勢後,本就已經權勢熏天的向家在朝中雖然不至於一手遮天把持朝政,但的確也到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步,有時對睿王也會有幾分顏色,所以天長日久中,睿王自然會心生不滿。
洛長唸的神色終於露出了幾分無可奈何:“本王為何縱著向家,阿薔你應該很清楚。”
“奴婢明白,他們是殿下最豐滿的羽翼,但殿下,您可曾想過,向家兄弟與向貴妃真的只願做您的羽翼嗎?”蘇薔的眸底掠過一絲寒意,語氣也在不知覺中冷了幾分,“他們是從何知道雲宣的身份的,殿下心裡應該一清二楚,他們明知殿下已經知道雲宣的真實身份卻不揭穿的事實,可卻偏要大張旗鼓地斷送了雲宣在這個世間唯一的希望,不僅抓走了於伯,還屠殺了劉家莊全村,難道不是在向殿下示威嗎?而且,他們甚至還是用睿王府的人做的這件事,目的便是要挑撥殿下與雲宣徹底決裂,他們明知雲宣在前線立下了汗馬功勞,是隻可收服不可為敵的,可卻還是逼得殿下與他彼此敵對,難道真的是為了殿下好嗎?不,他們是為了掩蓋他們曾經的罪行,是為了保住他們向家兄弟好不容易才爭得的榮華富貴,他們自私而殘暴,他們不是可供殿下隨意差遣的羽翼,而是一隻逐漸長大的雄鷹,若是殿下再不對他們加以束縛,那總有一日,他們非但不能為殿下所用,甚至還有可能傷到殿下的根本。”
這番話她已經準備了很久,句句鏗鏘,字字都落在了洛長唸的心裡。
其實,這些道理他何嘗不懂,這些年向家的所作所為他是最清楚的,只是無人敢向他提及,而他自己也下不定決心而已。
“這件事,是本王對不住雲宣。”他的眉眼間流露出幾許不忍,嘆聲道,“本王只是想在暗中查一查雲宣都與何人來往,卻不想枕邊便是異心人。”
他所說的異心人,自然便是向之瑜了。
看來,向之瑜是在偶然之間在睿王那裡察覺到了雲宣身世的非同尋常,所以將這件事 她的父親或叔父,也許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無心為之,也許她是在查探清楚之後認為雲宣將來會對向家不利所以才將他的來歷告訴了向家,但蘇薔覺得,以她為人處事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