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視線中的時候,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方才本座聽有人說我是殺人疑兇,”他步履穩重,不徐不疾地走到了離她們十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蘇薔的目光如在打量一個陌生人,“蘇姑姑,可是你說的?”
以往即便當著其他人的面,她與他也從未如今日這般你我分明過,蘇薔一時間有些恍惚,但很快便恢復了理智,公事公辦地答道:“我只是說有些事情想請雲都統隨我們回明鏡局解釋清楚,倘若其中有什麼誤會,自然早晚可以查得清楚。”
雲宣理解地點點頭:“本座明白,畢竟這兩樁殺人兇案發生時輕衣司只有本座一人兩次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而兩次的殺人兇器又都出自輕衣司,明鏡局有所懷疑也是理所應當的。”
雖然明知他這麼說定然有幾分是為了給蘇薔留些顏面,但見其他輕衣衛都忿然不平的模樣,張慶也覺得若是他就此輕易地隨明鏡局回去實在不妥,畢竟堂堂輕衣司的都統若被懷疑是殺人疑兇,無論最終是否被定罪都難免會落人口舌,而且的確有損輕衣司的顏面,故而他在遲疑了片刻後還是附在雲宣耳邊輕聲道:“將軍,依屬下來看,這一趟的確去不得……”
趁著張慶的話剛剛說了一半頓了頓時,雲宣微一挑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張左衛提醒的是,是本座一時大意,將這件事疏忽了。”
張慶“啊”了一聲,聽得一頭霧水,自己方才似乎並沒有提醒他什麼吧?
在他尚在愣怔時,雲宣已經對蘇薔開口道:“好在張左衛提醒,本座才想起來其實即便蘇姑姑不來輕衣司,本座也是要帶人去明鏡局拜訪的,因為本座懷疑真正的殺人疑兇正是來自明鏡局。”
他此言一出,莫說蘇薔和李大衡她們,就連張慶與其他輕衣衛也是一愣。
蘇薔沉吟了片刻,順著他的話端疑惑問道:“敢問雲都統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本座懷疑兇手留下的那些所謂的線索其實是在誤導世人,兇手很可能根本不是男子,而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雲宣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從李大衡的身上輕飄飄地掠過,淡然道,“而如今琉璃別宮中能做到在這裡揹著屍體來去自如還不留蹤跡的女子,也只能出自你們明鏡局了。”
何止是明鏡局,而且還是明鏡局的武門。
莫名其妙地被反咬一口,李大衡面臨如此飛來橫禍不由一驚,但旋即便反應過來,氣得拔劍就要上前與他用武力理論:“你說什麼?!”
這一次,蘇薔及時將她給拉了回來,先勸她稍安勿躁,隨後皺眉對雲宣道:“雲都統此言有何憑據?”
“正是因為無憑無據,所以本座才打算帶人去你們明鏡局尋一尋證據。”雲宣不徐不疾地道,“若是在你們那裡搜到了與殺人兇器一樣的繩子,那便是有了憑據。”
“我們明鏡局清清白白,豈容你們栽贓嫁禍?”聽他的解釋如此牽強,李大衡不由冷笑了一聲,不假思索便道,“賊喊捉賊哪有這般簡單,有本事你們就搜出什麼鐵證來讓我們瞧瞧!”
她雖句句帶刺,但云宣卻渾不在意,只是對蘇薔道:“既然李姑姑已經應允,那本座便不客氣了,不知蘇姑姑意下如何?”
她們本是來這裡拿人的,卻不想被他三言兩語便化被動為主動了。
蘇薔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是為了給她們一個臺階下,尋一個這樣看似荒謬但又有些道理的藉口,這樣即便他隨著他們去了明鏡局,但也不至於被人胡亂非議,畢竟以輕衣司的威望與手段,沒有人敢質疑他說的話是隻是憑空胡謅的。
她亦順水推舟地道:“整個別宮會武的人的確不多,若是輕衣司因此而懷疑明鏡局,我們也無話可說,那我們彼此就自證清白吧。”
她們去的時候還算低調,但回去的時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