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了過去,並趁著她不留意而在她已經溼了的袖口上抹上了在過去前便藏在手中的花海。
雖然在此之前織寧身上並沒有什麼香味,但在他湊過去後即便連她自己也無法否認了,而那時許諾便會謊稱方才在經過百花苑後她身上便有了這種味道,並讓她相信是她自己在碰觸那些花花草草時不小心沾染上的。
織寧雖然單純,但遠不至於愚鈍到什麼都會相信許諾的話,但在當時的她看來,身上有一點香氣定然不過是一件小事,說不定還不如她的袖子被許諾弄溼要緊,所以她肯定會信了許諾的解釋,也以為自己是不小心在百花苑弄上的。
而後來,她的這個一聽便是敷衍的解釋,應該會將柳貴妃激怒。
所以,許諾的那個謊言,其實是將她向死亡邊緣狠狠推了一把。
而阿衝,不知道他當時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若是他發現他那時的一舉一動會讓一個人失去了性命時是否會停手,但從他後來跟著全和來明鏡局報信的言行舉止來看,至少他是不害怕也不懊悔的。
他還那麼小,便參與了這場陰謀中,而且還淡然處之,在事後分毫沒有流露出半分慌亂來,想想便讓人心寒。
也許,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助紂為虐,所以已經習慣了吧。
而她的織寧,並不比他大多少啊。
她心中難過又憤怒,即便全和就在眼前,也險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險些將自己所有的推測對他全盤托出,但她還未開口,便聽到王子衿於不遠處喊她去用晚膳,於是猛然清醒。
“這件事我還沒有想清楚,還是不要妄下斷言了,免得冤枉了好人。”雖然知道全和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但她還是在稍稍平復了情緒後對他道,“阿衝還是個孩子,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我確定了再去找他聊聊,不過在此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我還在查那日的事情。”
“蘇姐姐放心,我在宮裡這麼多年,知道什麼事情能說能做什麼事情不能說不能做。”縱然心中滿是困惑,但全和還是頷首,承諾她道,“但蘇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既然蘇姐姐想要替織寧姐姐報仇,那她的仇便是我的仇,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得上忙,姐姐千萬不要與我客氣。”
蘇薔知道他是真心的,心下滿是感激,道:“我會的。”
不遠處,王子衿已經等不及了,跑過來拽她離開:“再不去飯菜都要涼了,阿薔一個人磨蹭,可是會連累我們好幾個人的。”
身後,她的聲音由遠及近,清脆而甜美,有那麼一剎那,蘇薔覺得這句話是出自織寧之口,一如在琉璃別宮的時候。
她心中又是一陣酸楚,雖然明知自己此時應該忍耐,但眼睛忍不住便有淚水湧出,慌忙便要抬手去擦拭眼睛。
如今時候未到,她不能打草驚蛇,明鏡局中指不定便有那個幕後之人的眼線,不可讓人知道她此時與全和聊的是織寧的事情。
況且,阿衝要送的金菜是皇后的鳳棲宮要的。
從浣衣局那個很可能為許諾牽線的宮女,許諾的不打自招,到如今的阿衝,似乎都與鳳棲宮脫不了干係,這是她更不能魯莽衝動的原因之一。
當初皇后曾為了讓自己的親妹妹崔曉君嫁入宮中,曾鬧得百花苑人人不得安寧,那次她失敗了,若是想再嘗試一次也未嘗不可能。
但若那個幕後人當真是她,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自己不過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宮女,怎樣做才能報仇雪恨?
而且,她如今已經答應睿王以東宮為主,也算是與鳳棲宮同坐一條船,縱然皇后不將她放在眼中,她也不能為了一己私仇而將大局拋諸腦後。
所更重要的是,一切還不過是她的推斷,還需實證以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