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注意到歐陽慕的新鄰居了。
雖然她與向之瑜有過約定,除了她之外,不能從旁人的口中得到任何有關這件案子的線索,但若是此案關涉到穆銘,那定然和上家也脫不了干係,許是雲宣正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才將這件事託人告訴了她,倒也不違背向之瑜與她的約定,畢竟就算向之瑜的人查到了這件事情,應該也不會輕易對她如實告知。
可是,穆銘為什麼要買下那座宅子呢?
向桓和金不離的關係並不尋常,雖然他一再否認他們之間存在男女私情,但一個世家公子,一個妓館花魁,即便他們當真是清清白白的知己好友,落在旁人眼中,也自然而然地會生出幾分曖昧來。若是向東英發現了自己的兒子和歌舞坊的女子不清不楚,定然會勃然大怒,畢竟他還曾經因為向卉的丫鬟可能對自家公子有勾引之心便將其活活打死,所以一旦得知此事,一定會想方設法地了斷他們之間的關係,從而維護向桓的前途和名聲。
所以,金不離若是死了,對向家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雖然向家權大勢大,想要弄死一個歌舞坊的女子再也簡單不過,但許是因為他們查到金不離其實是藥香谷的人,同時又發現了她和歐陽慕關係匪淺,從而不敢輕舉妄動,只打算伺機行事。
也許這便是穆銘買下歐陽慕隔壁院子的原因,他想借歐陽慕和她的關係除掉她,離得近些更容易尋找機會。甚至於,在這件兇殺案中,穆銘和向家在暗地裡還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只是不易被發現罷了。
但這個推論的前提,是歐陽慕的確和金不離有風月之事,所以才會給他們以可乘之機。可如此一來,似乎又有些不對了。
即便得到了這個看似十分重要的線索,但案子依然沒有任何進展,所以在用晚膳時,蘇薔也依舊鬱鬱寡歡,她覺得自己彷彿走到了一條死路上,無論那條路的中途有多少個岔路口,終點都只有一個,那便是無解。
她覺得自己應該退出來,然後重新上路,可卻不知自己該如何退,又能退到哪裡去。
王子衿見她臉色不好,問她是不是生了病。
蘇薔搖了搖頭,還沒有開口回答,李大衡便搶先道:“我瞧著阿薔也不是生了病,只是這幾日心緒有些不寧,連睡覺都不踏實呢。”
王子衿聽了,煞有其事地道:“我最近也總是做噩夢,聽說這個月天地陰陽失調,陽光多,月光少,以至於一些陽氣衰弱的女子都要歷經大劫,我近日聽說宮外都有好幾個女子都死於非命了,而且還出了幾件怪事。”
李大衡不以為然的笑她道:“你這個百事通,竟然連這些鬼話都相信嗎?宮外有哪一天不死人?”
王子衿卻繼續執著地道:“你們莫要不信這些事情,有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前些天那個有名的玉珠坊的花魁姑娘被大理寺的一個年輕少丞給殺死了,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
李大衡看了蘇薔一眼,見她並無特別的反應,便點頭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風月場中最容易出命案,這是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情,再說這件案子那麼有名,我們都早都聽說了,你現在才說是不是有些晚了?”
“這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不過那一日還有你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呢。”王子衿神神秘秘地道,“其實那一天還有一個女子也是死於非命。而且中的也是與那個花魁同樣的毒呢,這個你們又知道嗎?”
眾人陡然來了興趣,李大衡接著追問道:“真的假的?有這麼巧嗎?”
王子衿肯定地道:“我騙你們做什麼?只不過那個女子死得更是悽慘。聽說不僅被扔到了城外的一條河裡,而且連容貌都被毀了,至今都沒有找到她的家人,估摸著又要被暴屍荒野死不瞑目了呢。只不過她是個無名氏,而與她同一天死的那一位卻是個名揚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