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手段,這是我身為向家人最起碼的底線。”向之瑜似是覺得她的這個疑慮十分可笑,不屑道,“再說,雖然那個金不離的死活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但我畢竟也只有向桓和向卉兩個兄弟姐妹,他們在乎的人就算身份再是卑微,那也不該被不明不白的人拿走性命。”
雖然即便她給出了保證也不一定會信守承諾,但蘇薔覺得她並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便在得了她的承諾後微一頷首,道:“那便一言為定。”
“以後我會每日都來,若是有什麼急事,你也可以去晚霞宮找向妃娘娘,她自會派人帶訊息給我。雖然我自會盡力而為,不過我的那個穆伯父可是個鐵面無私的人,你最好在刑部將案子終審前打贏這場仗。”向之瑜勾唇一笑,雖然並不用力,卻透著幾分讓人無法忽視的危險氣息,“我拭目以待。”
言罷,她便轉身離開,阿信也隨即跟了上去。
目送她們離開後,蘇薔鬆了一口氣,正在想之後的事情如何安排時,轉眼間卻瞧見了不知何時從鏡書房中出來的肖玉卿正站在門口顧自望著向之瑜離開的方向。
但也不過片刻而已,還不待蘇薔與她打招呼,她便又抬起了腳步向青鏡院而去了。
那時,蘇薔才想起來,肖玉卿原本鍾情的人似乎是睿王,如今睿王即將娶妻,她看起來再也沒有繼續躲著逸王的理由了。
自睿王即將迎娶向之瑜的訊息傳來後肖玉卿看似並未有什麼情緒波動,但她其實應該心中清楚,她此生應是與他無緣了。
有時民間普通人家的男婚女嫁都會講究利益往來,更何況帝王與權貴之家,雖然賜婚不過是一道詔書,但背後卻不知隱著多少人的算計與謀劃,而無論睿王洛長念與向之瑜是否有真情實意,他與她從此會風雨同舟相濡以沫,其他人終究便是外人了。
蘇薔本在遲疑自己是否要去勸一勸肖玉卿,但終究還是作罷了,畢竟以她的性情,只怕並不會領情,而且也不需要她的勸解。
回到鏡書房後,她見眾人在忙,並無人留意到自己,便將歐陽慕毒殺金不離的卷宗重新翻閱了一遍,而云宣夾在公文回執中的線報也帶來了一些訊息。
他說,他親自去了一趟清和寺,確定了歐陽慕與金不離的確是在那裡相識的,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止於知己好友這般簡單,因為金不離曾為自己佔過一卦,問的是風月,卜的是她與情郎何時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且在無意間還透露過她的心上人複姓歐陽。
因為那日是個陰天,上山的香客並不多,而金不離又在捐獻香火錢時頗為大方,所以那裡的僧人對她的印象很深,在看到她的畫像時一眼便認出了她來。後來還有僧人見到她與一個年輕人幾次三番都在一起,舉止言行間皆十分親暱,還以為她已然得償所願了。
所以,若清和寺的僧人不曾撒謊的話,那極有可能便是歐陽慕在隱瞞他與金不離真正的關係了。
印象中那個雖然儒雅卻還不算迂腐的歐陽慕又浮現在腦海中,他性情溫和心思細膩,雖然死活不願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個殘害無辜的小人,但卻還是任由著她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自己身上。
他忠孝,也夠義氣;他知理,也有抱負。
若說她記憶中的歐陽慕會對一個女子痛下殺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但他們已經多年未見了,她又對此時的歐陽慕瞭解多少呢?
如今的她,只確定一件事,那便是他是自家仇人歐陽默的兒子。
外面傳來了錢九凝與掌鏡莫承作別的聲音,應該是她今日的功課剛剛做完,所以才從仵作房回來。
因著大膽而心細的錢九凝願意吃苦耐勞,她如今已算是莫承的入室弟子,被她頗為看重。
而莫承顯然已經將她當做仵作門以後的門主來培養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