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讓客棧小二捎了書信給劉洪品,從而引發了劉洪品與沈熙在客房相遇後的爭吵,然後劉洪品便被沈妍送出了門,待他再回來時便發現沈妍已死,”看向那客棧小二,雲宣問道,“敢問小二哥,經過可是如此?”
那小二雖然頭也不敢抬,語氣卻是篤定:“大人所言絲毫不差。”
“雖然這經過並未見破綻,但有幾個細節卻讓在下有些不解。”慢慢踱步到劉洪品面前,雲宣低眸問道,“聽說劉公子第一次去元福客棧見沈小姐時是隻身前往的,卻是為何?”
劉洪品私募的幕賓大都是不務正業的雞鳴狗盜之徒,所到之處皆是前呼後擁,幾乎從不獨自現身,而那日他去元福客棧見沈妍卻是一人前往。
有些支支吾吾地,劉洪品一臉無辜:“草民,草民私會佳人,帶那麼多人去豈不是唐突了佳人又掃了興致?”
“原來是怕驚了佳人,不是為了行不軌之事而避人耳目。”雲宣做出恍悟模樣,又問道,“既然如此,那劉公子第二次去為何要帶十數人過去,還是一擁而上,直接都帶上了樓?難道那次便不怕唐突了佳人嗎?”
“這……”劉洪品被問得措手不及,眼珠子轉了轉,有些驚慌道,“我是見離開的時候那沈熙喝醉了酒情緒激動,生怕他還沒走傷了沈小姐,所以才直接帶人到了門口的……”
“哦?”雲宣順勢問道,“那不知你進去後與沈熙都談了些什麼?”
“自然是勸他答應將沈小姐嫁給我,”以為躲過了一關,劉洪品的膽子顯然大了起來,抬頭瞪著雲宣道,“但他喝醉了酒,分毫不講道理,只說我不配做他沈家女婿,大吵大叫地將我趕了出去。”
雲宣點了點頭,又踱步到了那兩個食客面前:“這一點想來兩位可以作證。”
其中一個食客應道:“沒錯,我們聽得清楚,劉公子進去之後的確裡面的確有過爭吵。”
雲宣又問道:“那兩位可聽到裡面在吵些什麼,又是如何聽得出爭吵的兩人正是劉公子與沈公子呢?”
兩人對視了一眼,另外一個食客有些遲疑地道:“吵些什麼實在聽不到,我們也只能聽見一片混亂,有個女子在從旁勸著,而較高的那個聲音一直在嚷著滾出去,好像還喝醉了一樣。至於哪個是沈公子的聲音,哪個又是劉公子的聲音,我們哪裡能分辨得出來,只是根據當時兩位公子的狀態瞎猜的罷了……”
雲宣瞭然問道:“所以,那個一直在叫罵的人情緒很激動,對不對?”
他答道:“這是自然,他的聲音簡直是嘶吼,只怕整個客棧都能聽得見。”
雲宣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兩位是否在劉公子出門後能繼續聽到那個聲音?我的意思,不僅僅是在劉公子離開客棧之後,而是他出門之後,包括沈小姐與他在門口告別時。”
問到此處,他的意思已然再明顯不過。
倘若當時將劉洪品罵出去的人正是情緒激動的沈熙,那他不太可能讓自己的妹妹將劉洪品送到門口還低語幾句,倘若沈妍堅持如此,那他即便沒有上前阻止也會出言訓斥。
仔細想了想,那個食客道:“這個,好像還真的沒有。”
“稟告大人,不是好像,而是一定沒有。”另外一個也附和道,“當時小人還想著能否聽到那位小姐與劉公子說了些什麼,以後出去也好吹牛,所以那時聽得很認真,雖然還是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但的確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掃了一眼明顯有些慌張的劉洪品,向陳可凡抱拳一拜,雲宣道:“大人,倘若當時沈熙還有意識,是不大可能眼睜睜地任由沈小姐將劉公子送到門口並告別的,所以,那時的沈熙應該早就昏了過去,很有可能不是喝醉,而是被沈小姐下了迷藥。”
周圍一片靜謐,顯然都明白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