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對明鏡局的偏見竟似是根深蒂固,蘇薔本想出聲辯解,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與他只爭口舌卻是毫無用處,便不再多言,任由他進了屋子。
一無所獲地回來,再也無事可做,她想著既定不下心來做正事,倒不如放鬆心情,便從帶出來的幾本書中挑了還未看過的一個話本來倚在床頭精心瞧著。
裡面講述的是一個富家千金與貧苦書生雖相知相戀卻因身份地位而不可相守的故事,俗氣又老套,若是平日裡只怕是讀不下去的,但今日不知為何,竟一心盼著他們能有個好的結局,所以耐著性子看了下去,直到夕陽西下屋中昏暗時才移開了目光。
不知不覺已是暮晚時分,她將話本隨手放在枕邊後下了床榻,只剩下了最後三話,原本想著點了燈看完,卻突然聽見了院中似乎有舞劍的聲音。
開了門,果然見吳蓬正在練劍,還未來得及與她打招呼,蘇薔的餘光便見孔姨笑著過來:“兩位姑娘,先過來用晚膳吧。”
剛隨著孔姨走到前院,她們便吃了一驚。
被掘開的院落一角竟不知何時已被修整好了,施伯買來的花草也都被悉數種下,一眼望去奼紫嫣紅的甚是好看,果然將空落落的院子襯出了幾分生氣來。
只是,究竟是什麼人收拾妥當的?
不待問,答案便已然揭曉。
隨著吱呀的開門聲,雲宣出現在臥房門口,一身灰色家常衣裳顯然與午前分離時的淡色錦衣不同。
“你們來了,”微然一笑,他走出房門,對她們道,“他們已經在等著了,我們過去吧。”
與吳蓬對視了一眼,見她眸中也盡是不安,蘇薔還是決定先將花圃的事情說清楚,但還未開口,已經注意到她們疑慮的雲宣便先行溫聲道:“我回來後閒來無事,便將你們要做的活計給幹完了,不介意吧?”
“我們只是心血來潮,不想卻給將軍和施伯孔姨帶來困擾,實在抱歉,何談介意?”有些歉疚地,蘇薔問道,“我們本來打算等你回來商議後將這裡儘量恢復的,但現在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孔姨早就說這裡太過單調,我也曾有意要將這院子略加修整,只是一直都抽不開身,這次還要謝謝兩位相助,”雲宣卻不以為意,轉眼對吳蓬笑道,“聽施伯說吳姑娘好像頗愛花草,若是有興趣大可繼續在這裡開刀闊斧。”
雖明知他是在安撫她們,但蘇薔還是擔憂道:“可我聽說將軍不願動這裡的一磚一瓦……”
雲宣輕笑一聲,解釋道:“那只是以前的規矩,畢竟是租處,不好亂動。可幾天前我已經從雲家買下了這個院子,自然可隨意做主。”
蘇薔微有驚訝:“可出宮前將軍還說這裡是租來的……”
“就是在那天,我回去後領了月俸,發現攢的錢已夠買下這個院子,又想給施伯和孔姨一個安定的住所,所以便從雲家買了地契過來。”他笑著道,“蘇姑娘可能有所不知,這京城的物價一日高過一日,尤其是這房子,若是再等下去,只怕我此生都買不起這個院子了。只是後來忘了向蘇姑娘說明,的確是我的疏忽。”
“公子整日裡忙於公務,此等大事竟也忘了告訴我和老施,所以今日讓兩位姑娘跟著憂心,實在抱歉。”一旁的孔姨也笑著安撫她們,招呼道,“走,先去用膳,可別涼了飯菜。”
雖是半信半疑,但總不至於要逼著他拿了房契過來看,蘇薔只好作罷。
用過晚膳,照著安排,他們該有一場例會,討論案情並安排以後的行動。
正堂之中,孔姨佈置好了茶水下去,例會便算是開始了。
未解的疑點還是那些,幾乎毫無進展,蘇薔斟酌片刻後建議道:“我仍覺得那件消失不見的紅衣很是可疑,去元福客棧的盜賊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