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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面上的稅銀、鹽糧。
更有些檯面下的東西,送往了各位權貴私宅。
舒梁將面前盒子開啟,裡面整整齊齊疊著一沓銀票,他淡淡瞥了一眼,不置可否。
堂下站立的少監廖逸心是個機靈的,連忙細聲細語笑著說:“寧夏今年冷的早,糧食收成沒往年好了,韃靼人沒飯吃屢屢犯境。給主子爺的孝敬錢確實比去年少了些,無論如何還請秉筆您體諒,在太子面前解釋一二。”
“你也知道今年年歲不好,各地的歲貢都少了。”舒梁端起茶碗在掌心捂著,“主子好不容易成了太子,不說別的,光天壽山籌謀前後就花費近百萬。還有發給宣州軍、主子爺親兵、跟著主子爺的錦衣衛、羽林衛大員們……前後近三萬戶的軍餉,朝廷官員上下打點的銀子……別以為咱們跟著主子熬出了頭,就鬆口氣兒了。這江山要穩固,花錢的地方多的是。咱家看金吾是在寧夏鎮舒坦日子過夠了,拿這麼點錢來敷衍咱家。寧夏衛監軍不想做大可回來,咱家另外差人去。”
廖逸心笑著聽舒梁數落,更是恭恭敬敬的躬身,一點不敢反駁,等舒梁終於說完了話,他這才從袖子裡掏出一個不起眼的竹筒,遞上去。
“金公公在寧夏是真真兒操碎了心的,不敢怠慢主子爺大計。不止公公也知道秉筆您日夜操勞,辛苦萬分,讓小的務必把這點兒心意帶到。”
舒梁用蒼白的手指捏住那竹筒,旋開來,從裡面抽出的銀票數量與錦盒內要上貢給太子的相比也不算少。
“除了本身軍戶稅糧收繳外,和關外韃靼人的生意也沒停過。韃靼人缺什麼,咱們賣什麼,糧食、鹽……還有武器。最近有個大單子,韃靼需求十萬長弓箭羽。安排了各地軍戶加班加點趕工呢……這呀,最後都是孝敬太子殿下和秉筆您的……”他聲音壓低了討好道。
“寧夏衛是大端邊陲重地。商機自然也是不少。”他緩緩將銀票推回竹筒,收在自己袖子裡,淡淡說,“小金子還是費心了。”
“金爺請乾爹您一定放心,寧夏差事他一定好好辦。決不讓太子大業吃緊。”
“說起來,淵庶人在寧夏鎮安排的怎麼樣?”
“安排在寧夏衛附近馬場裡,跟那些個老弱病殘的軍戶住一出呢。”廖逸心回答。
“還活著?”
“還活著。”
舒梁點了點頭:“雖然褫奪封號,畢竟還是宗親血脈。讓金吾好好照顧,別怠慢了。”
廖逸心何等聰敏,一聽這話連忙作揖:“您放心,小的立即快馬加鞭把您的口信兒送回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