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好……輕喔,妹妹裡面裝什麼?要出國玩嗎」的時候,她抽出扁細、輕巧的刀,快狠準的朝對方的頸動脈劃下去,表情冷淡的就像下午殺雞時一樣。
其他六、七個人嚇得來不及反應,一群大漢大叫、推攘,視線集中處的兩人卻像慢動作一樣。
灰衣大叔的脖頸到胸口劃拉出一大片血液,噴濺在唐秦的臉上,唐秦瞇著眼睛,看著福大命大的男人因為剛好踉蹌了一下,往後一摔所以沒有傷到最致命的頸動脈。傷口看著嚇人,但其實沒有危及性命。
哎呀,真可惜。
唐秦沒有往前一步補刀,男人就被同伴們拖著拉著離她老遠,在距離她五公尺處停下來。
天色真正暗了下來,唐秦手上的金屬在剛剛亮起的昏黃路燈下反了反光,她臉上的血色盡褪,半邊的臉孔在燈光下,半邊在陰影處,灑在臉上的血珠子鮮紅,看起來格外嚇人。
那群本還在想要報警還是要報仇的大叔們,嚇得一起大喊著瘋子瘋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跑遠了還聽到聲響,「那個瘋女人拿的什麼!刀嗎!幹!是不是刀!」
另一個人罵罵咧咧,嘴上吐出更多不堪入耳的詞彙,邊罵邊說,「白痴!不是刀!是筆!」
「什麼筆……阿李會不會死掉!」
唐秦沒有再聽,她蹲下身,拂了拂行李箱上的灰,溫柔的安撫,「沒事,幫你把壞人趕跑了,我們回家吧。」
所有的溫和與平靜在低頭看到手心的物件時盡碎。她的眼睛像是正迎著劣天氣的大海,暴風雨席捲了所有她往日裡維持的假象,所有星星點點的光和帆船,都被大浪與黑暗吞沒。
答答聲響起了,她板直的背脊狠狠一抖,果然聽到「答!答!答!」和淙淙的溪水聲攪和在一起,變成另一種節奏。
唐秦整個人僵直,「喀擦」一聲,一邊的高跟鞋鞋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