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見狀,鬆了口氣,這是透過了。
「這是什麼,解藥嗎?」花花看著相公手裡的藥碗,黑乎乎的。
雖然她有點牴觸這藥湯,因為這讓她想起了鵲兒村的符水,但因為是解毒的,她二話沒說,端過來就咕嚕咕嚕的喝光了。
還有點甜,跟昨天喝的紅糖薑茶有點類似。
「喝了這個毒就解了嗎?」她問相公,相公不回答她就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一臉慈祥,「不是的,師叔母中的毒是一種慢性毒,所以解毒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
「哦,這樣啊。」花花有點失望,「那需要多久?」
「這,這個就要問師叔了。」王遠確實不知道需要多久,他一直覺得這個毒無解的,不過現在看來師叔似乎知道怎麼解。
師叔不愧是師叔。
花花看向相公,相公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將藥碗拿了回去,然後伸出手揩過她的唇角。
花花也跟著揩了一遍,然後想,沒必要知道多久啊,這個毒最後能解就行了,管它多久。
這樣一想心情就舒暢多了,心情一舒暢,周身的痠痛就明顯了起來,花花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埋怨的看了眼相公,嘟囔道,「都怪你,昨晚非得不讓我睡,害得我現在渾身痠痛。」
花花想說的是不讓她睡床,害得她睡在躺椅上,現在渾身痠痛。
但一旁的王遠聽了這句話卻誤會了。他看了看師叔母,又看了看師叔,沒說話。
嗯,這種事,確實是師叔的不對。
花花這幾日幾乎都是躺在這椅子上度過的。這雖然是椅子,但寬大得和床也沒啥區別,就是有點硬。
因著老闆娘餘氏的吩咐,客棧廚房每日都會給花花送一碗加了糖的紅糖薑茶。
花花每次都會全部喝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她就感覺到小肚子暖暖的,不再那麼痛了。
除了紅糖薑茶,花花這幾天都會按時吃王老大夫帶來的藥丸,但吃完之後她總感覺很是犯懶,整天昏昏沉沉的,完全提不起精神來。
她緊張的問這是怎麼回事,相公依舊不搭理自己,還是王老大夫好,立馬解答了她的疑惑,說昏沉是因為藥丸正在體內發生作用,在控毒。
花花一聽便釋然了,她身累心不累。
這日她的葵水已經徹底乾淨了,相公已經不讓吃那藥了,花花精神抖擻如初。
夜幕十分,花花梳洗完畢,躺在雕花躺椅上沒睡,而是捧著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棉被一角搭著小肚皮,一隻腿垂在邊緣晃啊晃,花花覺得很愜意。
正翻頁的時候,花花聽到了窗子那邊有一絲異樣,她轉過頭,看見一隻白色的小鳥立在了開著的窗子上,正撲扇著翅膀。
因為窗子旁有燭臺,所以她看見了小鳥爪子上綁了個竹筒,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小巧精緻,跟當時山上那隻大鳥爪子上的一個樣。
這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一骨碌起來,正想過去看看,結果相公從裡間出來,先她一步走了過去。
時謙從信鴿爪子上拿下了信筒,他倚著窗,開啟。
又是兄長的信,上面就幾個剪短的字。
「板城瘟疫,速去。」
瘟疫,時謙看到這,舌尖掃過牙床,眼睛眯了眯,藏著了裡面一閃而過的幽深。
那他就得去了。
他之前本來打算帶小短腿直接回帝都的,但若是現在去板城,就不好帶著她了,畢竟萬一小短腿染上瘟疫,那豈不是破壞了藥人的純粹?
時謙抬頭,看向躺椅的方向,正好對上一雙溜圓的杏眼,在搖晃的燭火旁忽閃忽閃的。
「相公,信上寫的什麼啊?」花花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