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很氣憤,也很激動。
「嗯?」花花看了看他,又側過頭看了看相公,他在說什麼?
有一會兒的安靜,花花還維持著給錢的手勢,手有點酸,「不要嗎?」
「要,為什麼不要?有錢不要是傻子。」小販拿過錢,「我又不是傻子。」
他把手上的所有糖葫蘆都給了她,「這個給你,拿好。」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花看了看他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懷裡的棍子,順著棍子看向頂端一串串的果子,有點懵。
花花無緣無故的得了好多果子,剛開始很懵,然後是歡喜,這麼多果子啊,她可以吃好久呢。
再然後就是愁,好重,她本來打算扛在肩上,結果因為身板小,力氣也小,被竹棍子左右著晃晃悠悠差點摔了。
「相公。」花花癟著嘴,欲哭無淚,「這個要怎麼辦?」
時謙站在一旁,看著這小短腿左晃右晃的可憐樣,他伸手將東西拿過來,穩住了她的身子。
花花看棍子到相公手裡,相公人高,棍子在他手裡,立馬顯得小了好多。
時謙扛著冰糖葫蘆,帶著花花進了裡街,拐了個路口,又往東走了一會,便到了來福客棧。
來福客棧號稱是縣內最好的客棧。
之所以敢這樣號稱,是因為此客棧大堂寬敞,佈置雅緻得當,飯食美味可口,最重要的是,其佔地廣,提供的住房俱是多進或獨立的宅院式上房,清幽雅靜,十分迎合達官貴人的審美與喜好。
據說客棧東家是眉山縣知縣的小舅子。東家的姐姐當初進縣裡趕集時被知縣看上了,強納進府。
那姑娘開始死活不從,但後來有了身孕也就認了。知縣對於她的轉變樂壞了,又覺得沒有明媒正娶有所虧欠,於是高價買了一塊地,蓋成了現在的來福客棧當成了聘禮。
那東家也算有出息,經營得甚好。
花花跟在相公身後,步入了客棧。
大堂裡此時座無虛席,調笑聲,喧鬧聲,到處都是,而且菜香味撲鼻,花花不由得聳了聳鼻子。
「哎喲,爺來了啊。」一店小二剛在一桌添完茶,看見門口來了人,便麻溜的提著個茶壺迎了過來。
第一眼,他看見來人肩上扛著的糖葫蘆,嘴角抽了抽。
但良好的服務水準讓他很快恢復了笑容。
小二覺得,有勇氣走進他們這來福客棧的,非富即貴。比如捫心自問,若是他自己,就不敢走進稍微佈置好一點的地方。
「兩位是住店嗎?」現在正是夜幕降臨的時候,大多應是住店。
作為店家小二,除了能說會道,最需要的就是眼力,他只是掃了一眼便知道個大概,雖然這位客官扛著冰糖葫蘆,但是一身潤濕的衣服穿在身上卻絲毫不顯狼狽,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衣物乃是名貴的錦緞。
是個貴人,小二臉上的笑更加真切了些,熟稔的將他們迎進了客棧。
小二這才注意到爺旁邊的人。是個年輕姑娘,粗布短衣,眉眼生得格外美,眼睛清澈,對著這位爺透著小意,很讓人有種保護欲。就是面板偏黃,嘴唇也有點烏,病懨懨的樣子破壞了些美感。
花花感受到這人探究的目光,皺了皺眉,心裡有點不舒服,不自覺的往相公那靠了靠,小聲道了聲,「相公。」
小二一聽,隨即瞭然,原來是一對兒小夫妻。
他剛剛問他們是不是住店沒有聽到回答,正想再問一遍是住店還是吃飯的時候,便聽見這位爺說,「兩間房」。
說完遞給他兩張銀票。
小二見了,高興興的接過,「好好嘞,爺這邊請。」
「相公,」花花卻在這時拉住了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