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嘴的饞嘴丫頭,到嘴的每口飯都格外香。
院外響起幾聲狗叫,坤叔看到人揚了下碗,“等會兒,在吃飯,你們先坐車上。”話落,他看到山上的人送蛋下來,他走出去問:“吃飯了嗎?沒吃進來吃點。”
程石沒聽清他們說的話,扒完碗裡的最後一口粥,摸出帕子給青鶯擦乾淨口水,起身說:“我出門了,等我回來了我去抓羊。”
楊柳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站起來問:“表嫂,你們帶的衣裳夠穿嗎?要是不夠就讓阿石去跟我姐說一聲,讓她帶幾身秋衫過來。”
“這雨還要下幾天?”四表嫂問,“我就帶了一身秋衫,一兩天還好,雨下的時間長了恐怕沒換洗的。”
“秋雨難晴,這場雨可能要持續個五六天。”楊柳看向三個表妹,“你們呢?可缺衣裳?還有幾個孩子。”
沒料到會變天降溫,她們的衣裳都不夠穿,楊柳索性喊程石再套架馬車,讓她們跟車去鋪子裡買合身的成衣。
這麼一耽誤,從鎮上回來已是巳時中,村裡吃飯早的人家煙囪已經開始冒煙了,程石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站在走廊下看雨,幽幽嘆氣:“看樣子晌午是吃不到羊肉了。”
“那就晚上吃,時間充裕,羊肉燉得爛。”楊柳說。
屋裡孩子多,說話聲也吵,沒一會兒人都出來了,撇下一堆蘿蔔頭讓保母和奶孃看著。楊絮做的就是布匹生意,遇上對布料衣飾花紋有了解的表嫂子們,宛如遇到了知己,兩眼放光的跟她們討論衣料的顏色和樣式。楊柳站一邊聽了一會兒,頭昏腦脹地打個哈欠,拿起牆角的竹傘去後院找程石。
怕書上潮,每逢下雨天書房便是門窗緊閉,楊柳推門進去見屋裡點了燈籠,她回屋搬來小泥爐燒炭煮茶,翻出早先曬的幹桂花倒進沸騰的水裡,屋裡飄起嫋嫋的桂花香。
程石走到窗前推來個縫兒,看到牆根下怒放的菊花,他出門掐了幾朵插在牆上的磚縫裡,說:“今天陳連水去找我了,醫館的供貨商送來了新的藥材,等雨停了醫館會清藥房,讓我到時候過去撿便宜。”
“等宰了羊給他送條羊腿。”楊柳沏了杯茶遞給他,自己也握了一杯暖手,“一場秋雨一場寒,昨天還穿薄衫,今天穿了厚褂還不擋寒。”
“適合燻肉,雨停了就要進山砍松枝。”程石抿了口水,入鼻有淡香,入口極為寡淡,他嫌棄的吐了水,拿出茶罐重新煮茶。
屋外秋雨綿綿風聲不歇,時不時聽見幾聲孩子的尖叫,程石跟楊柳躲閒在書房獨享片刻的清靜。午飯後本打算歇歇再上山,不料書房被三個表妹侵佔,於是程石喊上楊柳去山上抓羊。
“可要我們去幫忙?”二表嫂在廊下問。
程石披上蓑衣又取下來,嫌笨重礙事他只戴了斗笠,聞言沒說話只擺了擺手,蹲下身幫楊柳綁緊褲腿,又進屋給她拿草鞋。
小兩口走了,廊下的女人悵然地籲口氣。
“怎麼?等著吃羊肉還不好?嘆什麼氣?”三表嫂走出門問。
“羨慕人家夫妻倆感情好唄,”二表嫂坦然地說,“來了這麼些天就沒見阿石跟他媳婦拌過嘴,好似不缺話說,再自然不過的感情,全然沒有尷尬和沒話找話的情況。”像她們妯娌幾個,男人一出門就是一個多月,回來了也是泡在武館裡,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沒跟他打交道的機會,在一起說的不外乎就是孩子和爹孃。有時候剛熟絡開,男人腿腳一邁又出門個把月,還不能露出不高興,不然就是不懂事。
三表嫂看著雨幕沒說話,半響,她回頭看屋裡抱鶯姐兒的女人,開口說:“等回去我打算也開間綢緞鋪子,我打算跟楊絮合作,前期從她那裡拿貨,先小打小鬧的試試水,之前她說的什麼樣式花紋料子之類的我還挺有興趣。”
這下輪到二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