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在這兒眉目傳情,酸得人沒眼看,他衝楊柳說:“你到時候走不動也沒事,讓阿石揹你走。”
程石看他一眼,拿這個為難人?他是武術不比他們,但也不缺那把子勁兒。
事說定了,楊柳跟春嬸去廚房做飯,程石讓他們把豬扛板車上,他進屋去找乾淨的竹筐,之後一行人往村裡的屠戶家裡去。
天色還早,山上山下都霧茫茫的,村裡只有幾戶人家的房頂上冒著炊煙,昨晚還是稀湯的泥濘路被凍住,腳踩上面有輕微的喀吱響。
出來扯燃火柴的婦人被他們這群壯碩的男人驚了一下,剛想拔腿往家跑就看到了板車上的兩隻黑毛豬,還沒睡醒的腦子一下就清醒了。
“這是逮著下山的野豬了?”
“在山裡逮的,它們禍害了莊稼要回山裡被我師兄他們遇上了。”程石解釋,“這麼早就起來做飯了?”
“嗯,睡不著就起來了。你剛剛說它們禍害了莊稼?是哪片地?”
程石看向師兄,“哪片地?”
“誰知道哪片地,我們遇到的時候看它們嘴裡嚼的像是麥苗。”
走過那家,就聽婦人尖聲進屋喊她男人起來去看麥子。
郭二牛回頭皺了下眉頭,“被拱了莊稼的人家不會跑來問我們要豬肉吧?”
“我們是打豬的又不是養豬的,憑什麼來分豬肉。”程石說沒有這個理,如果今天沒有他師兄打死了這兩頭豬,麥子遭了禍害的人家還能攆到山裡去找豬?
拐個彎就是屠夫家,屋頂冒的有炊煙,院門還緊緊關著,叫開門了殺豬佬才從床上爬起來。
燒水燙毛,人多,抬豬的時候都沒讓殺豬佬搭手,颳了毛,程石讓他先切刀五花肉他給送回去,春嬸早上要做粉條肉片湯。
春嬸昨晚發了面,打算的是蒸酸菜雞蛋餡的包子,練武的胃口大,不吃乾的,不到一個時辰就餓了。
程石送肉回來時,第一籠包子剛上鍋,楊柳滿手的面,讓他把肉放盆裡,“兩隻豬有多少斤肉?”
“兩百出頭。”程石餓了,拿了勺子舀了勺包子餡喂嘴裡,他動作太快,楊柳都沒來得及阻攔。
“雞蛋是熟的,酸菜是生的。”
生的他也給嚼碎嚥進去了,轉頭又灌了口冷水漱嘴,冰得牙齒打顫。
“鍋裡的包子就快好了,等你們回來就能吃。”前一口酸後一口冷,春嬸看著都忍不住呲牙,“我今天讓老坤頭趕牛車送我去鎮上,你倆想要吃什麼?我買回來,餓的時候也能墊個肚子。”
“你看著買。”程石撂下一句話又出去。
春嬸看向楊柳,“你呢?”
“沒有,我更喜歡吃你蒸的糕。”家裡不是沒吃的,從縣裡回來時,光是核桃桂圓板慄之類的乾果都帶了一袋子,成婚時準備的紅棗還剩了半籮,這些夠吃好久了。至於糕點什麼的,鎮上賣的還不如春嬸做的。
“那我今天多買些糯米麵回來。”
到最後一籠的時候,春嬸洗手去切肉,野豬精瘦肥肉少,肉絲粗,她切了姜碾出薑汁混了水把肉片醃了一柱香的功夫。
粉條肉片湯起鍋後,楊柳嚐了一口,滿意地點頭,“這是我吃到的腥臊味最淡的野豬肉。”
“血水沒放淨,不然腥臊味更淡。”春嬸聽到前院有了說話聲,她端了碗筷過去,出門時說:“野豬肉更適合做燻肉,你們今年種了果樹,秋後修枝的時候把果樹枝拿來燻肉,再加上松針,味道非常不錯。”
楊柳端著湯盆跟上,美滋滋地說:“等秋末蛇冬眠了,喊舅舅和表哥他們來逮魚,順便進山轉轉,要是能逮幾頭野豬,咱們就按你說的做燻肉。”
“那到時候你跟阿石喊他們來。”
天冷,豬肉都不用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