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肉的松塔松針都是他上山撿了一簍一簍背下來的,燻肉的火堆要徹夜不能斷火,晚上也是他起來加柴。”
“那我可要多吃點。”姜老太太聽得笑眯眯的,她拉住楊柳的手,慢聲問:“丫頭,可有喜信了?”
楊柳臉上的笑一滯,“還沒有,可能要到明年了。”
“也好,明年懷,到時候在家裡也方便我們照顧你。”
之後姜老太太再說什麼她都沒聽進去,等程石過來,她跟他出門回家。
“表兄找你什麼事?”她問。
“沒啥事,就是和舅舅表兄他們坐一起說說話。”程石擁著她沿著小道往後院走,後院帶的也有廚房,僕婦燒了水已經去睡了,“你先進去去收拾衣裳,我去打水。”
窗上門上還貼著紅喜字,被褥也是大紅色,兩人住了兩晚就走了,屋裡還殘留著喜意。衣櫃衣箱裡她的東西極少,多是程石往年的舊衣裳,楊柳把冬衣留下,單衣疊起來放箱籠裡。
“先來洗臉,等會兒再整理。”
桌上立著兩支兒臂粗的大紅燭,比在楊家村的老宅可亮堂多了,洗了腳坐在床上,楊柳面朝著脫棉襖的男人,她低聲說:“你走之後外祖母問我有沒有喜信,老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失望了。”
“失望啥啊,她膝下的重孫子重孫女抱都抱不過來。”程石穿著褻衣鑽進被窩,摟著媳婦一起躺下去,“她就是一問,你別放心上。”
說的輕鬆,楊柳白他一眼,被下的手去解他的衣帶。
“耍流氓是不是?”男人心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垂眼盯著在他身上動作的手,十分配合地抬臀伏腰任她脫衣裳。
事後男人出去打水擦洗,身上清爽後摟著軟綿綿的媳婦在懷裡,理著她的頭髮低聲說:“孩子的事急不來,我也不急著當爹,往後誰再問,你就往我身上推。”
“怎麼推?說你不行?”
話落屁股上就捱了一巴掌,楊柳立馬瞪眼要打回來,兩人在被子裡你推我擋,眼見又要起火,她先罷手休戰。
“你就說我還不想要孩子,再問仔細了你就低頭害羞,讓她們自己想去。”說起正經的,程石正色道:“不開玩笑,我也沒準備好當爹,我倆現在過的多自在,幹嘛要整個小麻煩精來。”
“我是害怕我身體有問題,今年還能說時間短,明年要是還沒信,回來了巷子裡的鄰居都要問。”楊柳提議過些天她去看看大夫。
“看個鬼,不看,明年的事明年再說。”程石一口否決,“種莊稼也看時節,稻子冬天種你看出不出苗?孩子也看緣分,緣分沒到,你別說去看大夫了,就是去看神仙也沒用。”
“那要是有人問我就說你的種不行……啊啊啊,咬疼我了。”楊柳捂著嘴低呼,兩人這麼一鬧,她心裡的鬱氣也散了。程石說的話雖然不著調,話裡話外都透著嫌棄,但確確實實能寬她的心。
奔波了一天,身體早累了,心裡一放鬆,兩人倒頭就睡。
……
“砰砰砰——”
楊柳被敲門聲驚醒,昨晚忘了吹蠟燭,屋裡還亮著光,外面瞧著是黑的,她看男人披衣去開門,茫然地問:“啥時候了?”
程石捂著額頭哀嚎,有氣無力地穿衣裳,“天還早,你睡你的,娘喊我起來練拳腳。”
哪還睡得著,睡的正沉的時候被驚醒,現在心還在發顫,等男人開門出去了,她也穿衣起床。
吹了蠟燭,這才發現屋外已經有了微光,她開門出去,清冷的寒氣激得人打個冷顫,院裡的廚房已經冒起了炊煙。
“少夫人,你起這麼早?”僕婦聽到腳步聲回頭,“要洗漱是吧?水已經燒熱了。”
少夫人!楊柳聽著這個稱呼
枝枝蔓蔓的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