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嬸子在車裡聽到他急哄哄催人走,扭身探出窗呸他,“個沒良心的。”
坤叔聽到笑了,他舉起鞭子朝牛屁股甩一鞭,牛噠噠跟上前面的馬車,“走了啊,看好家。”
路過楊家門口,早早起來等著的楊母聽到聲提著個大包袱遞上車,這是她給小兒子準備的。
馬車到了鎮上,天色才放亮,街上還沒什麼人,賣包子的大娘也才剛蒸出頭一鍋包子,程石跳下車轅,問包子是什麼餡的,“韭菜雞蛋的吃不吃?”
楊柳在車裡蹙了蹙眉,“行,你買幾個吧。”她不吃到時候他們也能吃。
馬車裡有葡萄的甜香和桃子的清香,用油紙包著的五個包子一遞進來,韭菜味霸道的衝散了水果的清甜,楊柳立馬把包子又推出去,“放後面車上去,我不喜歡這味兒。”
“什麼味?不挺香的。”程石嘀嘀咕咕,“那你要是餓了可要吭聲,我再給你拿過來。”
“噢。”
繼續趕路,車輪碾壓在路面上發出笨重的轆轆聲,車底板也吱呀吱呀的響,黎明的清風陣陣,楊柳趴在包袱上沉沉睡了過去。
……
“小柳還在睡?她怕是餓了,你把她喊醒問問。”
楊柳醒來就聽到這句話,馬車停了,她甩著痠麻的胳膊坐起來,外面的日頭已經快到頭頂了。
“什麼時候了?到哪兒了?”腿腳痠麻,她一時動不了,趴在車窗上伸手要程石手裡的水囊。
“估摸著是巳時中,快到風林鎮了。”程石把水囊遞給她,她睡的快有兩個時辰了,中途喊她她也是含糊應一聲繼續睡,要不是見她臉色紅潤,他都懷疑她病了。
“餓了嗎?”他問。
緩過那股子痠麻,楊柳開車門下去,站在車轅上大大打個哈欠,睡了一覺精神大好,胃口也來了,聞到韭菜雞蛋香肚子裡就咕嚕叫。
“快給我,餓死我了。”
等她填飽肚子,程石再領她去小解,見她走路勁勁的,見個花蝴蝶還拽他去看,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他這才算放下心。
趕在晌午前進入楓林鎮,牛馬要餵食歇息,人也要吃飯,而又正值一天中最熱的時候,程石在客棧要了三間房,歇了個晌才又繼續趕路。
牛車速度慢,為了遷就它,一直到日落西山,兩輛車才穿過城牆。
“這個時候要是在咱們村已經涼快下來了,城裡還好曬好熱。”楊柳鑽出馬車坐車轅上,她這一路沒怎麼受罪,就是趕車的挨曬,身上的衣裳汗溼了又曬乾,曬乾再汗溼,喝了四水囊的水,啃了兩顆桃,男人的嘴唇還是爆起了幹皮。
程石點頭,是沒在村裡舒服。
快關城門了,這時候多是出城的人,逆著人流車馬的速度快不了,一直到拐進巷子,人才少了些。
這時候天已擦黑,巷子裡飄蕩著飯菜香,長風武館的門還開著,劉嬸子就在這裡下車,她過來跟程石和楊柳道別,邀小兩口改天去她家吃飯。
“阿石也回來了?你娘剛回去沒多久。”武館裡的人出來搬鴨蛋,留了兩筐在車上,也帶走了坤叔。
天色已晚,楊柳往武館裡看一眼,打算明天再來找小弟。
夫妻倆一人牽馬一人牽牛,笑著跟街坊鄰居說話,快到家了看見姜二舅出門,程石喊了一聲,“二舅,你的傷都好了?”
“阿石回來了?怎麼沒提前捎個信?”他的嗓門大,屋裡的人也聽見了,程家的老僕趕忙出來拆門檻。
走近了楊柳才發現二舅走路還有些瘸,人也瘦了許多,好在精神頭還不錯。
“腿還沒養好怎麼就跑出來了?”程石過去扶著他,“其他的傷口可長好了?腿是怎麼回事?能養好嗎?”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