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他當然知道印刷成本再怎麼降,也降不到這麼多,歸根到底,要讓大家都有書讀,這件事還是要著落到讓大家都富裕起來上面去。不過徐文美這不是不知道嘛!
被平安一本正經的忽悠給套住,徐文美略略思量之後,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也好。我留在這裡,反而於你無益。”
徐文美留在宮中,他和平安會成為皇帝鉗制彼此的手段。反不如離開這裡,天高海闊。
忽悠成功!
平安笑眯眯的道,“如今江南大半印刷作坊都在七皇子手裡,回頭我問他要來,師父你就從此處著手吧。”
“七皇子?”提到其他的話題,徐文美可不會再被平安唬住,“他靠得住嗎?”
“目前應該是靠得住的吧。”平安不太確定的說。
徐文美看他這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道,“這樣要緊的事,不是絕對可信之人,怎可讓他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念頭認真追究起來,也算得上是大逆不道!”
平安心道趙璨比自己還大逆不道,他還想搶那個位置呢。自古以來奪嫡流的血,也未必就比革命少幾分,而且還都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內耗。說起來,自己的目標至少還比趙璨高遠清白些。
不過被徐文美這麼一提醒,平安也覺得讓趙璨知道徐文美的事,似乎不太合適。雖然並不是信不過趙璨,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他想了想,道,“算了,印刷作坊的事先不急,師父你去做另一件事好了。”
“什麼事?”
“辦報紙。”
“報紙?是否是朝廷邸報一類的東西?”徐文美問。
天下這麼大,京城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專門的訊息渠道的話,可能永遠都傳不到偏遠地區,而朝廷有了什麼新的法規和改革,也很難讓遠處的人知道。這樣一來,朝廷對這些地方的掌控力自然就會大大下降。
這是朝廷所不樂意見到的。於是邸報便應運而生。每個月朝廷有什麼大事,便會向各級衙門頒發邸報,讓官員們及時瞭解朝廷動向。
當然,這個所謂的“及時”,也十分有限。某些地處偏遠的地方,也許今年出了新法規,明年才能知道。於是在事情十分緊急時,又會有另一種訊息傳遞方式,那就是傳說中的八百里加急,換馬不換人的晝夜趕路,十幾天的時間訊息就能夠送到了。
譬如這一次的文會,如果光是在京城裡吆喝,那些閒雲野鶴隱居深山的學者大儒們怎麼會知道?所以就要寫在邸報上,一級一級往下傳達,然後再由親民官們派人去一家一家的通知。
所以平安才能從容的在這裡準備計劃。從二月有這個訊息,等各地文士們陸續抵達就要花費很多時間。文會正式開始大約要等到五月。
扯遠了,徐文美不愧是能在深宮沉浮多年,周旋於兩代君王的人,平安一說報紙,他就立刻明白了。於是平安省下了不少解釋的功夫,只大略將民間報紙和朝廷邸報的不同分析了一下。
徐文美立刻信心滿滿,表示絕對沒有問題。
平安有些驚訝,“師父,當真不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我已有了主意。”徐文美道。
不愧是師父,這腦子轉的速度比自己快多了,平安好奇的問,“什麼主意?”
“暫時不告訴你,你不妨猜猜。倘若猜對了,師父就給你留個好東西。”徐文美含笑道。
從今日見面之後,一直都是平安在主導對話,蓋因他說的東西,自己都全然不瞭解,所以便只能聽著。但經過了最初的震撼之後,徐文美對於這種態勢卻不怎麼滿意。
他是師父,怎能讓徒弟壓得絲毫沒有反駁之力?
如今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也得讓平安知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