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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了一會兒話,大家見趙璨有事,自然紛紛開口告辭。
趙璨這才問起平安來找他的目的。平安道,“我剛剛接手皇城司,這才知道根本就是個爛攤子,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我想讓他們讀書識字,也不必寫出錦繡文章,只要能將得到的訊息記錄下來就可以了。只是這種事我也沒有做過,所以想請你幫我找一找,有沒有先生們上課時的講義之類。我到時候依葫蘆畫瓢便是。”
“這個簡單。”趙璨道,“書院裡雖然不啟蒙,但因為文風盛,所以周圍開了好幾傢俬塾,待會兒我讓人去問問,大不了花些銀子,總能弄到。”
“那就多謝了。”平安又問,“那鳳樓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字。這裡讀書的人都以字稱呼,老師知道我無字,便替我取了一個。”趙璨淡淡道。
平安心頭一驚。趙璨可是皇子,天底下有資格給他取字的,只有那麼一個人。當然,若是他拜了天下人都敬仰的大儒名師,老師賜字也無不可。但天一書院雖然好,趙璨的老師卻也沒好到有這個資格的地步。
他早就知道趙璨對皇帝的感情似乎很淡,卻也沒想到,已經到這個程度了。畢竟給孩子取名字,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大事,通常都是父母取,若是父母覺得自己不夠資格,或是才學不夠,才會請其他師長來取。
看來自己根本不必開口勸他了。平安只好道,“是個好字,只是其中寓意,我卻不是很懂。”
提到這個,趙璨臉上露出幾分笑意,“老師於詩文一道上十分有研究,說是看過前人文章上說:琪樹璨而垂珠。這寫的是仙家氣象,鳳樓琪樹,都是仙境中才有的寶物。”
以此為字,可見老師對他的喜歡和寄望了。
難怪他喜歡呢,這意思簡直明明白白:天底下的好東西都配不上他了,非得是天上仙境中的才行。皇帝自稱天子,他也是從天上來的,對那個位置,簡直志在必得了。
這幾年來,不光是平安自己的心思有了改變,趙璨也一樣。一開始的時候,他純粹是爭一口氣,你趙璇不是卸磨殺驢,要除掉我嗎?那我就從根子上斷掉這個可能。我要爭位!但說他對那個位置多麼嚮往,卻也未必見得。
但後來,隨著事情一件一件的發生,趙璨發現,對自己來說,爭那個位置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不再被任何人束縛,擁有自己想要的逍遙和自由,不然不管是誰坐上那個位置,他都只能俯首伏誅。真是矛盾,他爭搶著將世上最重的擔子往自己肩上扛,卻是為了逍遙自在。
尤其是在被皇帝發配之後,對於絕對的權力,趙璨更是已經迫不及待。
所以對於這個意外的來的字,他是很滿意的。至少比上輩子那個中規中矩的子章要好得多。
可以看得出來,趙璨如今在天一書院真的站穩了腳跟。他吩咐人去幫平安找東西,沒要一個時辰,就送來了。而且不是手抄本的,而是印刷本。還帶著墨香味,紙張的溫度甚至沒有完全消散,顯然是剛剛得到了訊息,立刻去印的。
也不必問他對印刷廠掌控得怎麼樣了。能夠這般如臂使指,一件事情交代下去立刻辦成,便什麼都能看出來了。
平安翻看了兩眼,然後便站起身告辭。王從義仍舊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後。平安現在不會覺得他像是個莽漢了。有時候,偽裝並不一定要有多細緻,多厲害,只要夠用就醒了。王從義的外表就很容易讓人忽視他。最後跟著自己來江南的人是他,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平安不會去深想這個問題,目前他暫時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事,何妨坦蕩些?
回到客棧,王從義對他帶回來的東西十分好奇,平安索性全部交給了他,“說好了培訓的事你來負責,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