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香爐裡。那一瞬間原本幽淡的香氣忽然濃烈起來,那是一種很特別的甜香,聞之會使人產生幻覺,陷入幻想之中。
☆、 敢與不敢
已經是薄暮時分,李長庚這會兒來到皇后的兩儀宮,是為了什麼,人人都知道。所以這間臥房周圍都沒有人靠近,只遠遠的守著,以備主子萬一有需要叫人。
兩儀宮中的大樹比之前江素所住的那個小院要多得多。尤其是江素臥房的窗前,就有一顆石榴樹。據說取的是多子多福的寓意,不過這會兒,只方便了需要爬牆的某人。
這半個月的時間對於江素來說過得飛快,但是對於赫連轍來說,卻簡直是煎熬。
每一天幾乎都是數著日子過去的。恨不能一閉眼一睜眼就到了這一天。
江素的那句話對他來說太有誘惑力了——只要他來了,她就是他的了。這個承諾對於始終處於滿心狂躁和火氣之中,但是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不能隨意對待江素,否則會倒黴的赫連轍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好在等啊盼啊,總算是到了這一日。
白天的時候站在人群之中,看到李長庚攜著江素的手走上長長的丹陛,兩人立於玉階之上共同接受朝臣叩拜時,赫連轍整顆心簡直像是在火坑裡滾過一遭。
遲早有一天,他會取代李長庚的位置,攜著江素的手,將她送上那個位置。這份榮耀只能是屬於他的!
入夜之後安排好了夜裡巡邏的班次,赫連轍便小心的往這邊摸。一路都很順利,畢竟今天是個大好的日子,到處都在歡慶,就是禁軍那邊,赫連轍都破天荒的允許沒有當值的人飲酒取樂。
如此一來,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不會放在巡邏和守備上面了。
進入兩儀宮之後,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赫連轍心中生出幾分急切。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是江素知道他要來,所以提前將人都趕走了。
一路摸進江素的臥房,赫連轍呆住了。
按照李長庚對江素許諾過的,屋子裡被佈置成了新房的模樣,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紅色的百鳥朝凰圖案帳幔,紅色的鴛鴦錦被,紅色的雙喜字,兒臂粗的紅燭,將整個屋子都映得一片紅色。
唯一不太和諧的,大概是身披白紗的江素了。不過她白紗之下罩著的,也是大紅色的齊胸襦裙。除此之外,臉色漲紅躺在窗前榻上,彷彿已經陷入睡夢之中的李長庚,看上去更是有些詭異。
赫連轍本來以為自己需要進來將李長庚打暈解決掉,卻沒想到看到的會是這樣的情景。
“愣著做什麼?”見他發呆,江素皺了皺眉,“先將陛下搬出去吧。”她看著赫連轍,似笑非笑,“還是將軍想讓陛下從旁欣賞一番你的勇猛英姿?”
赫連轍嘴角抽了抽,發現自己對上江素時,真是笨嘴拙舌。這女人什麼話都敢說出口,口舌之上他可能永遠都爭不過。
於是赫連轍只好走過去,將李長庚扛起來搬到外面去。他力氣大,做這件事倒是顯得遊刃有餘。不過看著李長庚被搬來搬去也沒有動靜的樣子,心裡又覺得古怪。
轉回房間裡時,忍不住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我還以為將軍這會兒應該迫不及待了呢。”江素正坐在桌前倒酒,動作緩慢,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被她這樣一說,赫連轍也忽然發現,原本心頭那把一直在燃燒著的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好像一看到她,整個人就都安定了下來,沒有那麼多的不確定,沒有那麼多的急不可耐。
反正她就在這裡,跑不了。
赫連轍在江素身旁坐下,低聲調笑,“夫人倒的是合巹酒?”
“是啊。”江素點頭,見赫連轍端起其中一杯,這才低聲道,“我給陛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