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信任之人,如今又掌著御前守衛之責,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
這日江南那邊出了一件大事,朝中幾位重臣趕到行宮覲見皇帝商議此事,李長庚為此焦頭爛額,只好將江素拋在一邊,去處理政事。江素閒著無事,便在行宮裡四處走動。
原身並未來過這地方,因甘泉宮是在她失寵之後,才陸續建成。所以江素腦海中也沒有相關記憶。這倒是讓她更有興致,畢竟她雖然用著這具身體,卻到底不是原身,並不希望走到哪裡都能夠勾起“回憶”。
甘泉宮依山而建,說是宮殿,不如說是建築群。房屋並不高大,掩映在花木之中,與環境徹底融合在一起。行走在其中,往往會令人忘卻俗世,怡然心悅。
宮中又引了山間溪流,形成了一個曲折綿延的湖泊,其中遍植蓮藕,這個季節,正是蓮葉田田,荷花香綻。每遇風來,縠皺波紋,蓮葉招搖香風滿殿。
除此之外,還有僅容兩人存身的小船,可以泛舟湖上,遍賞風光。
江素聞言,生出了幾分興致,讓人要了小船來,也不要別人跟著,自己划著槳往湖中去。她本生在江南,也曾經同閨中好友一起下河採蓮,划船自然不在話下。
不一時就到了湖心,這裡四處都是荷花蓮葉,幾乎看不到外面,想來外頭也看不見這裡。
江素索性丟開槳,怡然自得的躺在小舟之中,任由碧波盪漾,口裡哼著江南地區的小曲,“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忽然船身微微一震,眼前的光便暗了下來。
江素睜開眼,便見赫連轍不知何時,又如何停在了自己的船上,正微微傾身,打量著她。
兩人靜靜的對視了片刻,赫連轍率先開口,“夫人真是好興致。”
“不及將軍。”江素不慌不忙的坐起身,“將軍不在陛下那裡護衛,跑到這裡來做事什麼?”
赫連轍道,“見夫人在此享受,心中羨慕,便來打擾。”
“哦?”
“當然,也有些問題,需要夫人解惑。”
這一股子興師問罪的架勢,擋都擋不住的。江素低聲笑了起來,“赫連將軍這麼說,真是令人受寵若驚。我怕是沒有什麼能夠為將軍解惑的吧?”
“怎會?夫人玩弄人心的手段出神入化,連我也未能倖免,難道夫人不應該給個解釋?”赫連轍逼近江素,目光緊盯著她。
江素從容一笑,目光流轉間,似笑非笑的掃過赫連轍身上,“將軍不是說過要幫我的忙嗎?莫非……現在後悔了?”
赫連轍想了想,自己似乎還真的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那時候江素的態度,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輕笑一聲,“夫人當時如此直接的拒絕,讓人好生傷心。卻原來只是口是心非?”
“只是權宜之計罷了。”江素挑眉。
“雖然如此,但陛下因為夫人的事遷怒於我,這段日子我過得好生煎熬,夫人又打算如何賠我?”赫連轍咬牙。
他不忿的其實並不是江素利用了他,而是自己竟傻乎乎的一直不曾發現。這對赫連轍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就算是對著李長庚,他也沒有這樣落入下風過,必須要設法扳回一城。
“將軍想要如何?”江素微微抬著下巴看他。
赫連轍湊到了她耳邊,他因為有胡人血統,所以生得十分高大,這麼湊過來時,簡直就像是一座山忽然籠罩了過來,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若是膽小些的人,恐怕已經徹底被這股氣勢壓制住了。
但江素不同,越是棋逢敵手,她便越是覺得興奮。對於赫連轍展露出來的力量,她只覺得躍躍欲試,一雙眸子幾乎閃著光亮,灼灼的盯住赫連轍。
不知為何,被她這麼一盯,赫連轍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原本設想好的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