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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他了。
所以看完了他給她買的書,所以她把那個盜版的擎天柱摸到掉色。
估計還挺怨念的,說了兩遍。
程涼覺得自己的耳根子正在以他自己能感知到的速度發燙燎原,臉皮很厚的他這一次真的沒扛住。
搓著臉仰躺在靠背椅上,看著值班室的天花板傻笑了半天。
這可能是他見過最有殺傷力的情話了。
單純想象盛夏低頭撫摸擎天柱的樣子,他就怎麼都壓不下嘴角的弧度。
操。
程涼一把合上筆記本。
媽的,真想她啊。
讀盛夏郵件那天,程涼在病房值班。
他們院病房值班是白天上班,當天晚上夜班, 烈日炎炎,她扎著馬尾辮站……
那晚程涼一直沒有再回到值班室去回盛夏的郵件。
手術完之後他把自己關在學習中心的練習室裡縫了一晚上的血管, 各種型別的,稀巴爛的模型血管,他跟繡花似的一點點拼好縫到能讓血液濃稠度的液體順利透過。
出了練習室, 肩膀酸得像是被鬼趴了一晚上, 他又強行給自己灌了一大杯咖啡。
林主任凌晨說了不讓他進手術室,可早上還是排了他的一助, 肝門部膽管癌手術,算是肝膽外科手術裡難度係數很大的手術之一, 為了術前定位減少手術未知風險, 判斷病變範圍的術前影像會議都開了好多次,之前是李副主任的病人,李副主任出事後,這病人就交給了林主任。
這麼複雜的手術,除了程涼,其他人不敢給暴脾氣的林主任做一助。
可就算是程涼,對這種探查時間很長的手術其實也是有些發怵的,探查過程中他要把膽管附近需要保留的血管分離並且保護好,這中間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精神必須高度集中,往往一場手術下來整個人都傻了, 看東西都是疊影。
偏偏林主任最近是真的看他不順眼,幾個小時下來從頭罵到尾,程涼覺得自己後腦勺都麻了。
但是這一次, 很神奇的,他沒有想著要不然乾脆轉行算了。
下了班累到走回家的那點力氣都沒了,乾脆窩在天台上,摳摳搜搜的拆開了最後一根棒棒糖。
他還是沒有給盛夏回郵件。
他開始非常沒出息的害怕給盛夏回郵件。
是真的怕。
最開始他提出戀愛, 那就是單純的男女吸引,盛夏外貌脾氣性格都合適,他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那陣子他跟盛夏的緣分是真的很玄妙,不分地點不分場合,他似乎只要抬頭就能看到盛夏。
烈日炎炎,她扎著馬尾辮站在向陽處。
那就是成年人的異性相吸,稱不上多深刻也並沒有太多激情。
但是談著談著,就變了。
盛夏,太好了。
以他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咬牙奮起,都不一定能配得上她。
他開始變得在乎,然後,就陷入了自卑迴圈。
手機又響了一聲,提示他有新的郵件。
發件人還是盛夏。
就算他沒有回她的郵件,她也什麼都沒說。
明明在戰區的人是她,明明網路不好每次聯絡他們都得大費周章的人,郵件裡卻一點不開心的情緒都沒有。
她說她爸爸今天會對著字卡讀出三個字的詞了,她和她媽媽為了慶祝就去了亞丁市內最好的飯店吃了一頓烤全羊加阿拉伯大餅。
【不好吃……非常不好吃……還沒有小區門口阿姨攤得雞蛋餅好吃。】
她說回酒店的路上她和她媽媽拍了不少照片,還隨郵件貼了一張給他。
照片裡盛夏就站在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