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鐘,開始躍躍欲試,“可以在帳篷裡看星星?”
“有。”程涼搬完最後一箱吃的,直起腰,笑了,“我以為你之前在非洲都看過這些了。”
“去工作的和這種感覺不一樣。”盛夏拆了一根棒棒糖叼著,“而且那時候沒有天幕帳篷,為了不要驚擾動物我們都得穿草皮趴著拍。”
程涼幫盛夏開啟臨時租來的越野車的副駕駛,笑著問她:“拍動物好玩嗎?”
盛夏笑彎了眼睛,點頭:“好玩。”
程涼拍拍她的頭,給周弦發了一條讓他今天自己開車回蘇縣醫院的微信,在周弦一連串刷屏的問號裡帶著盛夏揚長而去。
“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會不會很辛苦?”車子開出機場,盛夏又拆了一根棒棒糖塞到程涼嘴裡。
程涼從來不會問她,這樣會不會太辛苦。
對於她拍紀錄片這件事,程涼除了偶爾會因為興趣原因問問她有些鏡頭是怎麼拍出來的之外,其他的他基本不插手。
最多也就像今天這樣問她有沒有意思,好不好玩。
她說好玩了,程涼也會跟著笑。
這種對話,讓她覺得很舒服。
“因為我也不喜歡別人問我會不會很辛苦。”程涼回答,看著盛夏,“而且你也不會問我這種問題。”
手術十二個小時辛不辛苦,熬夜披著草皮趴在大草原上拍動物辛不辛苦。
這都是根本不需要問的問題。
心疼是肯定的。
但是這種心疼說出來,反而會增加對方的辛苦。
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問問結果是不是滿意的,是不是開心的,就夠了。
盛夏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又點點頭。
程涼問她:“怎麼了?”
“這種時候就會覺得你挺割裂的。”盛夏歪著頭,“你每次說要買東西的時候都像個傻子,但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又覺得很成熟……”
程涼:“……”
“為什麼買房子要一幢一幢的買呀?”盛夏問,她好奇很久了,“必須要做房東嗎?”
程涼揉揉鼻子。
盛夏還是歪著頭看他。
程涼把棒棒糖用舌尖從左邊推到右邊,笑了笑,十分自覺地:“我偶爾是會挺像暴發戶的對吧。”
盛夏:“……嗯。”
“我對錢這東西其實沒有什麼概念。”程涼又揉揉鼻子,“剛來新疆的時候不是要給老林做飯嗎,我去菜場買菜,想說幾塊錢的番茄應該是一個,所以我買了幾十塊……然後扛回去一袋子。”
盛夏:“……”
“這種時候還挺挫敗的……”程涼又把棒棒糖從右邊推到左邊,“現在人都不愛用現金,我也不能躲在旁邊看人遞過去多少錢才算正常,就很容易出這種問題。”
“買洗衣機這種一下子買很多,也是這個問題。”
“我也不瞭解洗衣機有什麼特別功能,就挑市面上賣得好的高階的,真要用起來我其實也就圖個解壓……”
“買房子也是。”
“買一幢的話不用考慮樓上樓下鄰里關係,而且這樣買會有專人負責,自己就不用煩……”
盛夏:“…………”
“所以,你得教我……”程涼說出了重點,“這事太丟人了我跟別人說不出口。”
“……你跟別人說這些真的會被揍。”盛夏木著臉。
程涼咧嘴笑,還挺自豪:“我只跟你一個人說過,別的人都以為我錢多燒得慌。”
盛夏:“……我也以為你錢多燒得慌。”
程涼:“其實我錢不多,現在物價漲的那麼快,賺的沒有花的多。”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