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忙碌,並不亂,只讓人覺得肅穆。
盛夏一直探頭看著那條走廊,長長的,一眼看不到底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病房,走廊上大白天也開著晃眼的白熾燈。
旁邊忙碌的護士拿著幾袋藥水從盛夏旁邊擦身而過,盛夏縮縮腳,莫名的,對自己即將要在肚子上開三個洞這件事有了實感。
有了實感,恐懼就會乘虛而入。
十分冷靜的盛夏毫不猶豫的在手機裡點開了每日背單詞,拿出了紙筆。
周圍的熙熙攘攘瞬間和她拉出了安全距離,她很滿意,微彎著嘴角,戴上了一隻耳機,開始專心背誦。
起碼能背十個。
她開始做計劃。
程涼走到護士站面前看到的就是這姑娘低著頭奮筆疾書的樣子,只給他留了個頭頂。
莫名的覺得這頭頂有點熟悉。
“借支筆。”他只是掃了一眼,就對著正在辦理入院手續的小護士伸出了手。
……
小護士下意識捂住了自己唯一的一支簽字筆。
她在這裡實習了四個月,每週都得跟護士長領兩盒筆,但是每到週末,她身上就一支筆都沒有得見縫插針的找人借筆,而導致這些筆不翼而飛的罪魁禍首,就是這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他們彷彿會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咔咔地把這些簽字筆嚼碎當點心吃。
再多的筆到了他們這裡,都會進入異度空間。
“我沒筆了……”小護士睜著眼睛說瞎話。
程涼:“……”
很好,現在連實習的小護士都開始護筆了,他們真是教育有方。
“新病人?”沒有筆了,也不能掉頭就走,太無情太明顯。
於是程涼選擇了聊天。
“嗯。”小護士點頭,並且衍生了聊天的內容,“是您的病人。”
程涼扭頭看過去。
盛夏若有所覺地抬頭,腦子裡還是正在背的單詞,表情呆滯。
她剛背完第九個單詞。
是那個很帥的醫生,叫程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