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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你!”謝景臣罵了單羲衍一句。
這通電話掛掉之前單羲衍說等謝景臣回國後再說的,他一定得和他算算賬。
謝景臣哼了聲,撂下一句:“一定奉陪。”
本以為這就算結束了,謝景臣把杯子裡剩下的半杯水喝下肚,就去了浴室。
近一個小時後,他披著墨藍色浴袍出來,讓服務生送來了紅酒。
謝景臣一個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手裡端著酒杯,杯子裡的紅色液體在他輕微的晃動下掛壁,像是有人用畫筆畫出來一幅山川綿延層巒疊嶂的畫卷。
男人身形頎長,乾淨的玻璃窗像是一面鏡子,倒映出他冷清的面容。
謝景臣輕擰著眉,單手環胸,另一隻端著酒杯的手輕抬,動作緩慢輕小地晃動著酒杯,而後仰頭喝下一口甘洌清醇的紅酒。
微微對他的態度,讓他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來。
他那次的拒絕,讓她在六年後都無法釋懷嗎?
謝景臣總覺得好像有哪個環節出了錯,可他思來想去,在腦子裡仔仔細細地掠過所有也許存在的可能性,都找不到問題所在。
不可能是家裡人找過她,如果微微知道了那些事,以她的性子,對他斷然不會是這個態度。
單羲衍?
也不可能。
他既然說了會爛在肚子裡,就絕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說。
單羲衍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這點上單家兄妹非常相似,只要是朋友的秘密,絕對會百分百保密,守口如瓶。
而且對方不願意多說的不想透露的,他們也絕不會去好奇地窺探。
謝景臣正望著寂靜黑沉的夜色出神,安靜的房間裡忽而響起一陣來電鈴聲,霎時強硬地把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謝景臣轉身走到床邊,撈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他輕蹙了下眉,單羲衍?
謝景臣不解地接通,嗓音無奈又散漫:“又怎麼了?”
單羲衍話語急切地問謝景臣:“你確定微微沒事?都兩個小時了,手機還沒開機!”
“我媽都要急死了,微微不會這樣的,她不管多麼累都會和家裡報平安……”
“你別急,”謝景臣努力保持著冷靜,對單羲衍說:“我現在就過去看看,你先安撫好辛姨,別讓她著急上火,應該就是睡著了,別擔心,我一會兒聯絡你們。”
謝景臣在聽到單羲衍說單曦微還沒有和家裡聯絡的那一刻,胸腔裡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沉了沉,旋即又升到了半空,高高地懸掛起來。
不用單羲衍說他也知道單曦微是什麼樣的人,這個丫頭向來貼心懂事,每次出門到了地點都會報平安,從不會讓家裡人擔心自己的。
謝景臣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這麼穿著睡袍趿拉著拖鞋快步走了出去,她摁了摁對面的門鈴,沒人應,謝景臣就開始用手拍門,一邊敲門一邊喊:“微微?微微?”
住在隔壁的秘書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
“謝總,怎麼了?”秘書詢問。
謝景臣剛要說話,正巧看到有個酒店的服務生經過,他立刻就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對服務生說了現在的情況,讓服務生去拿酒店備用的房卡。
事關人命,服務生不敢怠慢,立刻就跑去拿房卡了。
很快,單曦微住的房間被用酒店備用的房卡刷開,謝景臣立刻衝進去,從客廳找到臥室,都沒有她的影子。
女孩子的行李箱還躺在旁邊,呈開啟狀態。
謝景臣幾乎是一瞬間,就把目光鎖定在了緊閉著的浴室門上。
他走過去,用手轉了轉門把手,紋絲不動。
她在裡面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