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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打直球,懟人就噼裡啪啦往臉上懟,而單曦微是典型的婉約派,喜歡拐彎抹角,聽起來更高明一點,殺傷力也更大。
因為最後會讓對方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憋屈。
就比如和別人吵架,何珊珊肯定上去就破口大罵,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會問候個遍,單曦微只會語氣如常不緊不慢地說一些聽起來很正常甚至會讓對方誤以為在誇他的話,其實聽完後就會發覺她說的每句話都帶著刺。
林若現在就是那種被刺紮了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她明明知道單曦微話裡的意思是在說“我不介意,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的喜好,我也不瞭解你”,但她就是憋屈的發作不得。
因為一開始挑起事端來的是她。
她都說了不知道單曦微的喜好,又怎麼有理由介意單曦微不瞭解她飲食偏好。
根本沒資格。
幾個人吃好後剛站起來要走,鍾曉就眼尖地看到了謝景臣和幾個像是領導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她立刻扯住了旁邊正在伸懶腰活動腿腳何珊珊的胳膊,壓低聲音激動道:“是那個謝教授哎!”
她一說,其他三個人也瞅了過去。
單曦微和林若需要轉身才能看到。
單曦微扭頭瞅湊過去的那一瞬間,謝景臣也正好往這邊望過來。
看起來他們是要上二樓包廂的,而她們的座位是謝景臣那夥人的必經之路。
謝景臣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著這邊,呆萌的鐘曉八卦地問:“他在看誰呀?是在看林若嗎?”
林若的心霎時緊了一下,她忽然有點心虛,卻又隱隱地有種奇異的感覺,就覺得他在看自己。
或許覺得,她和堂姐長得有幾分像,所以注意到了她呢。
謝景臣等幾個人隨著服務生慢慢朝這邊走來,他的目光一直未曾從單曦微的身上移開。
男人身著深藍色淺條紋西裝,身姿筆挺。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就和照片中一樣冷清禁慾。
旁邊的人和他說話時他會微微偏頭,表示聆聽,但是視線卻都落在這方空間。
單曦微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會在這兒停下來和她說話。
她撥開怔愣在原地望著謝景臣看直了眼的林若,對三個舍友清淡地說了一句:“我去趟廁所。”
謝景臣都快走到他們這桌了,結果單曦微跑了。
男人這才收回視線,問前面的服務生:“衛生間在哪兒?”
“一直往前走,然後左轉,走到盡頭就到了。”
謝景臣越過服務生,率先走了過來。
越來越近了。
林若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三步、兩步、一步!
謝景臣從她面前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已經到了林若嘴邊的那句“姐夫你好我是林夕的妹妹”生生卡回了嗓子眼裡。
何珊珊略微幸災樂禍的揶揄聲隨即響起:“林若,你這準姐夫不認識你嗎?”
·
單曦微站在衛生間的洗手池前有點心不在焉地洗了洗手。
估摸著謝景臣已經上了二樓,單曦微從旁邊抽了乾淨的紙巾把手擦乾,剛一轉身,就和拐進來的謝景臣正面撞上。
她的腳步頓了下,眼底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慌亂,還未開口說話,謝景臣就問:“退燒了嗎?”
單曦微點了點頭,態度禮貌且疏離,“嗯。”
隨即又補充:“謝謝你的藥,以後不用這樣,太麻煩了。”
謝景臣輕微地抿了下薄唇,他狹長的眸子微眯,忽然走近。
單曦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