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謝景臣望著眼前這個無數次闖進他夢裡的丫頭,卻感覺像是才認識她一樣。
是不是他把那個快樂無憂的微微弄丟了?
如果當時事情發生時,他在她身邊的話,如果他能抱抱那個無助難過的微微,她會不會稍微好受一點。
他好多次這樣問過自己。
六年的缺席,要怎麼去填補那一大片的空白。
他緩慢地繼續往前走,直到停在她面前。
單曦微警覺地在他靠近時還往後退了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微微,讓我抱抱你好不好?”謝景臣低聲溫柔地問。
單曦微猛的掀起眼皮來,目光警惕,而後不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像是被他又戲弄了,看起來還很生氣。
然而她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他從後面一把擁住。
男人的手臂力量太大,她整個人被她圈抱住,完全動彈不得,也無法掙脫。
單曦微下意識地就要出聲,卻被他抬起來的手捂住了嘴巴。
她聽到他在她的耳畔格外溫和地繾綣說:“別說話,也不要喊,除非你想讓辛姨看到我在對你做什麼。”
單曦微完全震驚了。
他怎麼能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她當然知道他在威脅她,可面對這種赤·裸·裸的脅迫,她竟然真的……沒有辦法。
不能喊,也掙不開他的桎梏。
單曦微氣極了,一腔委屈又憋悶的情緒無處宣洩,於是衝動地張開嘴,一口咬住了他手掌尺側的掌骨上。
男人寬闊的胸膛緊緊地同她纖瘦的後背貼合著,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強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蹦的歡快。
好像是他的,又似乎是她的。
也許,他們兩個人的心臟都失了控。
被她狠狠地咬住手,謝景臣一聲不吭,只是很縱容地說:“可以再咬狠點。”
男人彎著腰,偏頭,撥出來的熱氣都灑落在了她的側頸,灼燙了她的肌膚。
熱度一路蔓延擴張,幾乎席捲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單曦微的眼睫快速地撲閃,如他所願。
手上的疼痛愈發劇烈,他環著她的那隻手臂就收的更緊。
彷彿恨不得將她揉碎融進自己的骨血中才滿意。
微微,微微……
這個名字每天都被他在心裡一遍遍地輕喚著,成千上萬次地反覆練習,一點點地刻入骨髓中,烙印下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印記。
單曦微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樣擁著,忽然有點難過。
說不上來的難過。
她緩緩減輕了力道,鬆開了咬著他手掌的嘴。
單曦微輕吸了下鼻子,用了幾秒鐘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啟唇,嗓音柔柔輕輕的,特別無奈地說:“謝大哥,你放過我吧。”
謝大哥。
謝景臣的眼眸徹底沉下去,他抿了抿薄唇,而後又好像笑了下,在她的耳邊低聲一字一句地回:“不、可、能。”
說罷,他鬆開她,轉而攥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說地扯著單曦微往回走。
“一個星期前,你答應了我以後都會叫我‘景臣哥’,是你食言在先,那我剛才說的懂了你意思的話也可以不作數。”
謝景臣憑藉著一個男人的優勢,開啟車門就把單曦微給塞進了副駕駛座。
等他也上車後,意外發現單曦微已經自己繫好了安全帶。
她像是已經筋疲力盡,完全不想再和他僵持下去,開始妥協。
女孩子垂下眼輕聲無力道:“麻煩了,謝謝。”
謝景臣的薄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